而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其他妃嫔,却蓦地在轩辕晚晴眼中看到明明白白的可怜之意,就像在看一只被猎狗团团围住的兔子。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将怀中的儿子抱紧了些,挨得青洛更近了些。
酒过三巡,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欣嫔不但和贞妃长的像,连受宠的步骤都一模一样。
阮云萱说:“即便知道是做戏,可我看着一样刺眼c心痛。”
轩辕晚晴淡漠地笑笑。
阮云萱追问:“你不难受?”
轩辕晚晴道:“习惯了就不难受了。”
阮云萱垂下眼眸:“怕是再多次我也习惯不了。”
轩辕晚晴语气调侃:“你又对自己没信心了。”
阮云萱想笑,鼻子却一酸,忽听嘉婕妤道:“皇上,今晚宴席都是些俗戏,无甚趣味,恰好近日臣妾研习琴曲颇有所得,不知皇上可允臣妾献众一曲?”
轩辕晚晴和阮云萱对视一眼,知道重头戏来了。
青洛看了嘉婕妤半晌,微笑道:“也好。”
情节是精心铺排过的,因为嘉婕妤的泠泠琴音才一拨划便引起乐师合奏,并有舞女翩然登场。
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悲凉缠绵的曲调原不适宜在这样的喜宴上奏响,可台上罩面的领舞女子却用婀娜曼妙的舞姿迷惑了感官。
轩辕晚晴和阮云萱不约而同地去打量青洛的神情,温和的微笑像极了青羽苍。
“啊!”
欣嫔面前的粥碗突然打翻,三皇子立刻嚎啕大哭,舞曲戛然而止。
青洛的表情瞬息万变,侍立在欣嫔身侧的宫女吓得跪地发抖,连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宫女身旁是挣脱了嬷嬷c提着花灯的青思南,那碗粥也溅了些在他脸上。
青洛的瞳孔有一瞬紧缩,明白那是凉粥时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嬷嬷这才冲上来把思南拉后几步,跪下磕头:“老奴该死!”
“皇上。”阮云萱神情紧张,抢在青洛前头开口,“今日是皇儿的生辰宴,小惩大诫便了。”
欣嫔听闻,一边哄着儿子一边红着眼睛撒娇:“怎么偏翻了臣妾面前这碗?”
青洛只顾欣嫔和三皇子,随口下令:“皇后做主吧。”
阮云萱看向扁着小嘴憋住哭泣的思南,心头一阵刺痛,带着颤音开口:“嬷嬷,明ri你便出宫吧,大皇子不再需要你来照顾。至于欣嫔的侍女”
“皇后娘娘。”三皇子哭声渐弱,欣嫔迅速截过话头,“莺儿平日最是稳妥,若无人故意为之,必不会将粥碗打翻。”
言下之意自然是距离最近的思南调皮捣蛋,毕竟当时谁也没看清粥碗是怎么打翻的。
“小孩子不当心,难免的嘛,怎么好说是故意。”顺妃欲打圆场。
欣嫔杏目微寒:“姐姐说的好生轻巧,幸亏呈上来的是凉粥,若是热的,可也这么算了?”
“的确是故意的,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无嗔无怒的讥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轩辕晚晴挑衅地直视欣嫔,四下里刹那间鸦雀无声。
欣嫔心下一沉,猜不出轩辕晚晴的意图。
轩辕晚晴的目光扫视她一瞬,忽而投在嘉婕妤身上,冷笑:“妹妹这首曲子不好,惊了大皇子,又牵连了三皇子,该当何罪?”
众口险些哗然,齐齐盯向嘉婕妤脸上,只有青洛唇畔的谑笑一闪即逝。
嘉婕妤满脸无辜,沉默半晌才道:“贞妃娘娘怎可这般冤枉臣妾。”
轩辕晚晴懒懒笑道:“皇子的生辰贺宴,你却奏了一曲《长门赋》,难道是为应景吗?”
嘉婕妤哑然,侧过头懊恼地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