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抨,半晌,毓绛雪身上的金丝铠甲已被勾去数片,鲜血从里面渗出来。
“青丞,你老了。”看着身穿金甲的人,青狄有一瞬恍惚,仿佛青丞身形瘦削得非常快,力道也减弱了许多。但心底的恨却让他因此而更痛快,他冷笑,“老了就该放下不属于你的东西,今天,我就送你去与几个哥哥见面。”
“青狄”毓绛雪的身子在颤抖,她甚至能听见自己上下牙齿打颤的声响,她唤对面人的名字,却被席卷进呼啸的风中,微不可闻。
“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二十五年前我突然调转枪头来帮你?”青狄一步步逼近,眉宇间的伤痛越来越清晰地映在毓绛雪眼中,“因为我不忍雪儿的一丝伤心,可同时我恨,恨她挂念的不是我。青丞,你拥有了我所希冀的一切!”手臂突然发力,袖袍扬起,银枪如同惊涛骇浪般刺破了金甲,多少回,在梦里反反复复演习,只为今日一刻,可当这一刻来临,青狄却没有丝毫复仇的块感,只感到莫名的恐慌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
毓绛雪本想摘掉面具,正要弃剑的刹那,穿心的剧痛从胸口传来,她低头,看着自己鲜红濡湿的血漫下枪头,手再也握不住剑,“当啷”一声砸在冰冷的石头上。
鲜血,红得像风中烈烈扬起的战袍,青狄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绝色女子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他面前,娇笑:“七殿下,可敢用你那银枪来与我的红缨枪一战?”
转眼三十年,他们都老了。
“恭喜王爷!”身后传来诩罗觞的声音,青狄回过神,翻腕迅速一拉枪杆,带动金甲人倒向他怀中。
“王爷,小心脏了袍子。”诩罗觞说话间已经出手,用掌力送出一块飞石,不偏不倚击中金甲人左肩,力道大得让其由俯为仰,向后倒去。
青狄疑惑,即便是诩罗觞刻意讨好,也不必如此用足劲力,正待讯问,目光却瞥到了摔掉覆面金甲之人的容貌,登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浑身僵硬得连头也不能转动。
曾经那犹如百花竞艳的面容此刻惨白异常,甚至还有些许扭曲,唇边涌出的鲜血随着头颅倾斜的角度滴在地上,残破的金甲折射出惊悚的光。青狄呆滞着,忽然嘶吼一声,抢步上前抱起了毓绛雪。
“雪儿!雪儿!”
怀中的人已经没有半分生气,显然是在青狄抽回银枪的一刻就已经死去,诩罗觞的出手只是为了给青狄心上再剐一刀,让他即便明白当时被飞石击中的女子已魂归地府,却还是会替她感受到迎上重击时的剧痛。
其实诩罗觞完全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怀疑,从而提醒青狄金甲人或许不是青丞,但他没这么做。因为青狄不是个会被亲情牵制的人,甚至他心里可能压根没把青琏当做儿子。想拿到这样一个人的痛处,也只有今晚,如不打击殆尽,只怕以后再难降服。他确信,今天死的这个人是青丞也好c毓绛雪也罢,都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雪儿”青狄颤抖着伸手想要抚平毓绛雪被风吹乱的发丝,却突然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四十多岁的王爷此时惊慌失措得像一个孩子,慌不择处地把血擦在自己的衣襟上,然后倾注自己全身的真气灌至掌心,想要为怀中的人续命。
一次,两次
真气的激荡只令毓绛雪嘴角涌出的血越来越多,体温却依旧迅速冰冷下去,青狄满眼都是绝望,这个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倾慕的女子c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的女子,到头来竟是被他亲手所杀。
诩罗觞露出得逞的微笑,忽然出手击向青狄后心,而青狄全神贯注于怀中的死人,似乎压根没感到危险迫近。诩罗觞的掌力如闪电飞虹,此时青狄的亲信欲救已然来不及。突然在飞虹闪电中仿佛有淡淡的光影一闪,所有动作突然凝结,诩罗觞的掌只离青狄寸许,却没有击出,他整个人也似瞬间冰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