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平稳的带着人冲进了街道。
还未交锋,漕帮的人已经快速溃退了,几乎是丢下武器,就往街道里边跑去,一路亡命狂奔,一派乱糟糟的景象。
“杀!”借着马势,一刀挥下,刀锋几乎没有阻挡的就从这人的后颈掠过,这就是十七世纪无敌的骑兵,速度所带来的强大战斗力,连火铳大炮都不一定抵挡得住。
红衣军没有停留,跟随着朱干一路追杀,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追上这些逃跑的人,从后边递上刀子,要么将他们砍死,要么将他们捅死,杀戮永远都是这么简单。
朱干身子柔弱,可是因为他那娴熟的马术,在砍杀当中,几乎就是一个猛将,明光铠已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鲜血,可是他丝毫未停,只需在马上雁翎刀挥舞,就能夺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不似火枪那般繁琐缓慢。
野蛮落后的后金骑兵入住中原,能快速的平定江山,也许原因就在这里,太过相信火器的明人,勇武之气早就消弭干净了,被骑兵近身,只能沦为被人宰杀的猪羊。
正在杀人的朱干,在马上忽然顿悟,即使是后膛枪时代,骑兵依然有着其无可替代的地位,后世早已进入后膛枪时代,而最著名的哥萨克骑兵依然能在热战争中取得一席地位,而自己想要逐鹿天下,必得有一只强大的骑兵部队,其作用不只是与后金骑兵对抗,那么现在就该是建立的时候了。
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太远了一些,看着被拿下的街道,幸好这些人里大多不懂得所谓的巷战,而又被红衣军杀得彻底胆寒,几乎没有遇见抵抗,就将整条街道拿下来了。
朱干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尽管这张脸上染满了血,他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略显青涩的娃娃脸,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是昨夜自己给他盛肉的那一个小兵。
此时却变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会再因为老兵的取笑而羞涩,更不会小声礼貌的说谢谢了。
他被高他一个头的大汉按在地上,掐着脖子掐死的,他也同样完成了死前的一击,用插在身上的箭矢,刺进了这大汉的眼睛里,就这样同归于尽。
朱干本以为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他只是被掐晕了,但仔细查看过后,也只有失望,不论前世或今生,他看过了太多的死亡,早也学会了怎样去遗忘,死了的人我们可以去缅怀,但身怀责任,我们需要收拾心情为活着的人着想。
深吸了一口气,朱干将他的眼睛抹了下来,轻声说道:“安息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何加入红衣军,但有一点,你的登记的家人以后就由我们照顾了。”
“主公,这条街里的人,全部都赶出来了,您看……”身后传来了提醒的声音。
朱干站起身,忽然有一种想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的冲动,冷声说道:“有多少人,有没有反抗的。”
“没有,都很老实啊!”
朱干咽了一口唾沫,翻身上马,骑着马快速的朝着人群多的地方而去。
赵林十六岁的时候考了一个秀才,左右邻里都以为他将来定然会做官,哪知道一直到了四十多岁,连一个举人都考不上,不仅受尽了左右邻里的白眼,自己的结发之妻也离他而去,一怒之下加入了漕帮,凭借着秀才的功名和三寸不烂之舌,很快便受了重用,成为了通州城这个漕口的师爷兼账房先生,三位堂主对他非常的看重。
他也对漕帮非常的衷心,更是成为了漕帮与官府之间的话事人,说话很有分量。而他咸鱼翻身,对左右邻里报复sao扰的手段,那更是层出不穷,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现在被红衣军从青楼里赶了出来,一同的还有许多通州城的官员,昨夜赴宴的人力也有他,看着官员们赤条条害怕如鹌鹑的样子,赵林的心中一阵鄙夷,发誓再不与此种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