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武器就跑来了,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向红衣军闹饷的。
本打算迅速安定通州,然后派兵向着天津卫佯动,现在也不得不好好的收拾通州城这烂摊子了,谁让他现在还不想离开。
“那些乱兵怎么样了。”自进城后还没有遇见一次像样的抵抗,进城后几乎就是在收拢各处的溃兵,还有打击杀人放火的强盗,反倒他们更像是官军了,而朱干也三令五申红衣军的军纪,整个通州旧城迅速平稳下来。
“听归降我们的人说,乱兵跑进内城里去了,四处杀人抢-劫,民怨沸腾啊!”本来高强的打算就是进城抢-劫杀人,可是看着这些杀人放火的乱兵过后,民众流离失所,顿时起了恻隐之心,毕竟他们读过一些书,还没有到那样心如铁石的程度。
朱干看着内城燃起的冲天大火,随即冷哼一声说道:“哼!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们做事得有自己的底线,打仗死人是一回事,屠杀平民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我们进了城,就不能坐视不管,你带五百本部人马,还有新纳降的官兵三百前去追击乱兵。”
高强得令,随即领着兵马向着冲霄的大火处赶去。
朱干看了看左右,随即叫过来一人问道:“你去问一问下边的人,有哪些会水的,都给我去把这些船赶到岸边来。”
不远处大队人马拥来,顿时让朱干身边的亲卫们紧张起来,纷纷围拢在一起,将朱干密密实实的保护起来,现在他身边的可用之兵已经没有多少了,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候出了岔子。<刀,对于亲卫的紧张,他颇不以为然,虽说他的伤势还没好,可毕竟上辈子是从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推开手下人,握着绣chun刀走上前去,冷眼望着围过来的众人。
这些人高矮胖瘦都有,但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穿着华丽的丝绸,且看起来为人非常jing明,还没等朱干发话,当先一人已经纳头便拜了,三跪九叩行了一通大礼,随即哭号道:“大王!您要给小的们做主啊!”
朱干错愕,这是怎么一回事,把他当成朝廷的军队了吗?让他做主。
这人随即解答了朱干的疑问:“小人是城西上好米铺的东家王海贵,特联合了城西三十八家店铺,还有城东二十六家店铺掌柜伙计等数人,联名状告东林党人游明泽,欺行霸市、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纵许乱兵攻城等九大罪状,请大王给小人们做主啊!”
这些人莫不是脑袋坏掉了,首先不谈朱干本身就是反贼,来找他主持公道。前边通州城里的大小官员都投降献城了,后又跑来让朱干杀游明泽,只要在通州城里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人在通州城里的分量,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一个没受过他父亲的恩惠与提拔,在通州城里他就是地下的皇帝,连盘根错节的漕帮都得听他调遣,只要动他一毫,那无异于与整个东林党开战,尽管朱干胆大包天,可是现如今在还没有足够壮大自己之前,他可不愿意面对那样恐怕的庞然大物。
朱干心中计较了一番利弊,这无论是从概率学,还是从逻辑学来说,都是彻彻底底的亏本生意,为他们做主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迅速的被掐灭了。
和声说道:“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吧!”
王海贵身材有些矮小肥胖,跪在地上这么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了,听了朱干的客套之语,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他们也是观察了这些红衣军很久,才敢组织起来前来请命的。
红衣军军纪严明,虽说在八里桥的时候对着大商人一阵砍杀,但只要及时投降没有顽抗,红衣军都没有为难,一路行来,对官道两边的村庄和田园秋毫无犯,进城过后同样如此。
他们本以为能统领这样一只红衣军的人,拿下通州城后,会替他们做主将游明泽千刀万剐以息民愤,没想到这人根本不问前因后果就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