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妃,又犯病了。
夜已过半,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提醒着他此时已是卯时,距离天亮也不远了。
李不凡终于不再耽搁,飞身出了左府,运起内力身形如风一般穿梭在巷道里,很快融于茫茫夜色中。
回到清塘院之后,李不凡除去衣袜便倒在**上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黄狗,和另一只由林子铭变成的大黑狗在抢骨头。
突然,一个头上长角的奇怪生物出现在他们面前,赫然就是一张左妃的脸。
她惊奇地叹道:“真是两只相亲相爱的狗啊!”
说完之后,她的背上就长出了一双翅膀,然后她拍打着翅膀就飞走了。
天上开始下落起无数的骨头,狠狠地砸在他和林子铭身上。
“啊!”,李不凡突然从梦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他一手抹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微微喘息着。
这一觉他竟然睡到了午时,李不凡惊诧不已,自他重生以来就再也不曾沉睡过,哪怕是彻夜不眠他也不会补这么久的觉。
待他收拾妥帖,食过午饭,打算牵马回营的时候,李不凡却被李母笑着拦在了院子里的连廊中。
“你父亲今日上朝之前叮嘱过我,说你啊,以后就不必再去军营了”
李不凡站在廊下,面色惊疑地问道:“这是为何?”,他首先想到是,是不是昨夜的行动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母眼看着小儿子突然眉头紧锁,有些哭笑不得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不凡的脑门,“你呀!”
“你难道忘了后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李母说着就板起了脸,语气略带着些责备,然而眼底却是遮不住的喜意。
后天?李不凡这才恍然大悟,当即向李母行礼说道:“儿子有些睡糊涂了,母亲莫怪,后日乃我娶亲之日,儿子怎会忘记”
“这才像话嘛,来,快起来,既然你父亲已经给你准了假,你这几日不妨多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军营里,你看你现在连笑不会笑了,这要以后娶了媳妇,还不得吓着人家?”,李母笑呵呵地将儿子扶起,对着他说道。
其实她说这话也并非玩笑,小儿子从前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平日里还喜欢闯些小祸,他或许远不及大儿子沉稳,但他至少朝气蓬勃。
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儿子突然变得稳重了,也没有以前爱笑爱闹了,李父提起李不凡的时候,也不再是从前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了,李母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担忧。
在她看来,还是以前那个小儿子比较讨喜。
“给,这个你拿上”,李母拿出一叠银票,笑着放在了李不凡手中,看着神色有些疑惑不解的李不凡,她开口解释道:“娘知道你好久都没出去玩过了,趁着今日你爹你大哥都不在家,你也出去转转,放心,你爹那有娘给你担着呢”
李母边说边拉着李不凡往大门处走,“今日相国寺有庙会,你带上北辰,也去瞧瞧热闹,对了,说起北辰了,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了,他人呢?”
平日里苏北辰和李不凡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李母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婚礼事宜,竟然都未曾发觉,苏北辰消失得有快两个月了吧。
“他想去绥州参军,这是他毕生之志,我便允了”,李不凡一脸淡定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颠倒黑白。
李母听罢,先是面露惊色,接着又有些惋惜,“京师重地他不留,怎么反倒想去地方军了,哎,我原本还想着,等你成婚了,也给北辰指门婚事呢,他这一走,再回京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南朝不重边防,每年下拨给地方军的军饷简直是少得可怜,李家门生也有不少被放逐到边疆去的,那些留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