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出大厦,赶到自己的自行车处,跨上车子就飞奔而去。
陈浩这时脑子一片空白,混沌一片,心也乱作一团。他胡思乱想着,悲伤着,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回到浅田家的。等他进到自己的房间后,突然感到浑身酸软乏力,四肢冰凉,虚脱一样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呆呆地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那粉白的天花板,一动不动,无言无语。他不知自己在思什么,在想什么,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着,从天明到日落再到满目漆黑,也不知过了几个小声。
他不想吃饭,也感觉不到饿,就这样从黑夜又到了黎明。
陈浩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否合过眼睡过觉,他只是感到整夜都是昏昏沉沉的。他想努力睡去,但又痛苦得无一丝睡意,整个脑袋嗡嗡直响,头痛欲裂,周身难受。他在翻来覆去熬过了一夜。
当太阳高高升起,陈浩挣扎着想站起身,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立起身来。最后终于勉强站了起来,但还没站稳,一个不小心,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早晨出去晨练的浅田夫妇回家以后,见到陈浩的自行车还在门外放着。他们心奇怪,就走近陈浩住的门前,见门虚掩着,就推门进去。看见陈浩仍是躺在床上睡觉,二人就更加惊奇了。因为四年来,他们从没见过陈浩睡过一次懒觉,今天见到,自是惊奇不已。
不过又想:陈浩马上就要毕业,不用再去打工,又不用上课,睡个懒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没打搅他,就悄悄出去带上门,回他们的房间去了。
松下樱子做好早饭,走出厨房,拐到陈浩的房间,想叫陈浩一起吃饭。
可是等她到陈浩近前喊陈浩的名字,听到他那嘶哑的有气无力的回应声,方大吃一惊。
“孩子,你怎么了?”松下樱子关切地急问。
“我——没事,奶奶,只是头疼得很,躺会儿就好了!”陈浩仍是无精打采地低声答道。
松下樱子忙用背搭在陈浩的额头,感到明显的烫,她着急地说道:“孩子,你在发烧,要不去医院吧!”
“不用,奶奶,躺会儿就好了,我撑得住。”陈浩挣扎着坐了起来。
“那这样,孩子,不去医院也行,我们房间有退烧药,我给你拿来,先喝两片看看情况再说吧。”松下樱子说完就急匆匆地出了房间。
很快,松下樱子拿着药片,浅田义夫端着一杯水就进到陈浩的房间。
“来,孩子,吃了这两片药,把你爷爷给你兑好的不热不冷的水喝了。”松下樱子把药片递到陈浩,轻声安排道。
“谢谢,爷爷奶奶!”陈浩喝完药感激地说道。
“孩子,不用谢。你身体不舒服,我们照顾你还不是应该的事吗!”浅田义夫在一旁说道。
“你饿吗?孩子,要不你吃点早饭?”松下樱子问。
陈浩自昨天吃过午饭后,到吃药前,已是滴水未沾,粒饭未进。不过即使这么长的时间,他仍是感觉不到饿,只感觉全身散了架似的难受,四肢仍是酸软无力。
“我不饿,奶奶。”陈浩随口说道。
“你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感觉不到饿。孩子,你先躺下睡会儿,待烧退了,再吃些东西吧。”松下樱子忙催陈浩快躺下。
陈浩依言重新躺到床上。可能是药物渐渐起了作用,这回他躺在床上,是真真实实地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候,陈浩被浅田义夫的呼唤声惊醒。
他睁开双眼,见浅田夫妇都立在他的床前,于是赶紧坐了起来。
“来,孩子,把这碗银耳汤喝了,对你的感冒有好处。到现在你还没吃一点东西呢。”松下樱子指着陈浩床头桌子上,那碗正冒着热气的银耳汤催促陈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