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再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地上好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成涵说,她现在很脆弱,我现在告诉她,她会想不开的。
梅子静静地站在那儿,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时不时望了望里面的成涵。
突然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唤声,梅子喊了我一声,我听到了成涵在叫我。我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梅子一眼,她似乎比我还要害怕说出这个消息。那眼神中透露出害怕,让我连一点勇气都没有,我现在害怕看到成涵,我不敢和她对视。
我站在那里,看着成涵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从进来后她都没有改变过位置。我要怎么和你说出这个悲惨的消息呢,如果这是个故事,我似乎也没有勇气去诉说。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街角,我和成涵遇见,这时候如果可以隐藏这个事实,我会选择在那个时候说,看人群来来往往,那样会带有悲伤,至少不会那么伤心了。
可是现在的我不能选择逃避,我不可以不去看着她的眼睛,不可以隐藏我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悲伤。“老公,老公….”成涵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她的头突然动了起来,原来她想用尽全力抬起头,甚至坐起来看看我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这时梅子也有想动的意思了,我看着她努力地挣扎着,就是没有移动一点,我看到左手上的针就要被挣掉了就赶紧冲了进去。进去走到她的面前只有几秒钟,我要做的却有那么多,我要隐藏我的悲伤,我要逼着自己露出笑容,我还要让自己说出话来,还要轻松地说,因为她醒了,我要假装高兴。
“不要乱动,老公来了,乖,别动。”我真的很佩服自己,我竟然做到了,我微笑地看着她,轻松地说,还轻轻地拍了她的额头,叫她乖。
她笑了,这次的笑是那么的自然,是从心底迸发的高兴,她笑着说:“孩子呢,我要看看宝宝呢。”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穿帮,赶紧回头看向梅子,梅子慌了起来,我看着她,想告诉她,我没辙了,该怎么办。
然后我看到茵茵来了,就给了她一个眼神,梅子这时转脸看到了茵茵,快步走了出去。我赶紧整理表情,转过脸看着成涵憨笑了起来,我说:“我叫梅子去抱了呢,等等。”
“你刚刚不是就去抱了么?”成涵突然疑惑地问。
“啊,是啊,刚刚孩子饿了,护士在照顾她,你又没醒,就没抱过来。”
“哦。”成涵突然有点失落,看起了天花板。
怎么办,怎么办,梅子,茵茵,你们能不能帮我隐藏这个秘密呢,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默契,但是我现在只能期盼奇迹的发生。
成涵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向我的时候,我的心猛颤了一下,吓到我脸色惨白。我已经等着成涵再次问我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背后有婴儿的哭声。
我欣喜地转过脸来,看到梅子真的抱着个胖乎乎的宝宝走了过来,一边走过来,还一边逗着他,宝宝被逗得笑了。
我接过孩子,把他抱在怀里,坐在她的旁边,一边晃着,一边说:“老婆,是个胖小子呢,你看可爱吧。”
成涵静静地看着孩子,孩子竟然看着她笑了,然后他们俩就看着对方笑,笑得我心里凉了半截。成涵伸出手要去摸摸那个孩子,她似乎很费力,我不知道怎么的,没有去配合她,把孩子向她靠拢,我都没有看着后面的茵茵和梅子,不知道她们的表情有没有穿帮,我现在只想如果穿帮怎么办。
孩子看着成涵还在笑,我看到一颗牙没有的时候,就想到我小时候哄孩子的时候最爱说的一句话,就随口说:“你看你,连牙都没有,还笑!”
成涵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刚出来就戛然而止,因为被咳嗽代替,这时她碰到了孩子的脸,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这么巧抱到了一个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