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屏风,李未奢进了内堂,里面却别有洞天。
又过一段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廊下水潺潺,廊顶蔚蓝蓝,水边黑色的泥土上满是血红的花,花朵是卷曲拉丝,形态奇特。
李未奢止住了脚步,去看那些花,看不出来是什么种类,但根据其形态,想起悬空寺静虚小方丈曾经描述过的彼岸花,倒有些相思了,难道这里栽的就是彼岸花吗?
穿过了回廊,一副扇形的木格档在了面前,那后面便是女主人的闺阁了。
李未奢毫不迟疑的迈步而入,见陈设素雅,不由想起晋城时瞥见过晏久龄的闺阁,两处很是相似。
闺阁内窗子大开,海风阵阵袭来,缕缕红色帷幔肆意的飘着,依稀可见床上躺着一个婀娜的女子,背对着他。
正在愣神之际,帷幔里的女人说话了:“但凡来的郎中,都跪拜了的,却不见你这般没个规矩”
李未奢回过神,忙撩袍跪拜:“敢问女主人,使我前来,医的什么病?
那女人微微侧过身子,叹道:“平日里,冷大愚办事妥帖,不似那几个没心肺的,今日竟找来个北方的郎中,还不请脉?”
这“鸭子”赶着“上架”,李未奢只叹当日和杏林子没有好生学点医术,如今为了三狼神,只得胡乱蒙哄一下吧!
于是,他故作镇定:“静宇平生从不把脉,独观,气色与体征便可!”
“哦?倒要看看你的医术。”帷幔中的女人说着坐了起来。
李未奢紧走几步,到了床帘纱帐前,但见那女人,一袭白衣,体态修长,玲珑曲线,不失丰腴,戴着一个红白相间的鸟形面具。
那女人仍轻声细语:“好俊俏的郎中!看似个侠客呀?”那面具下乌黑的眼眸似乎带着一种独特的穿透力。
忽又冷笑一声,不知何意,见她左手撩开一半纱帘,右手轻展一半面具,不由使人想起那首“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诗句。
但见她手指纤长晶透,如观音手持玉净瓶之态,此态自然,随那杨柳枝化作了仙脂露
只这半面示人,足以惊鸿,李未奢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此刻他心里砰砰直跳,刻意回避那妖娆的面容,低头不语。
见对方的反应,她却不以为然,见惯不怪,猛然又扯开衣襟,削肩玉露冰肌玉,玉海隆起粉双酥。
但见,那白缟半遮其酥粉,由遮盖处起,一直延伸至脖颈面具处,可见六道深深的血痕。
可以断定,她那半边脸上定也是有六道血痕无疑。
不知这绝美的脸庞上曾经遭受了什么?不及多思。李未奢稳了稳情绪,想起以前杏林子的话:“医者无我”——不要去想任何与医治病症无关的问题,那样只会分神。
于是他故作成竹:“听闻岛上高人越山魈,能治刀伤,出神入化,女主人,何必舍近求远呢?
那女子冷冷的看着对方:“我要找的是不留伤疤的技艺。越山魈岂能做到?”
李未奢又近前一步,盯住她的眼睛:“这有何难,往日我在晋城时,有一妇人,灶前烹饪,忽有顽童扔进油锅里一块石头,锅内立时滚油四溅,伤及那妇人容貌,我亦使其恢复如初。”
听罢,那女人站了起来,方才袒露的酥粉直抵到李未奢身上,媚眼一弯,似笑非笑:“我看你倒是个骗子。”
“萃取母菊c黄芩来煨制那——迭香草c积雪草c火绒草,甘露草,四味,再配以这里的彼岸花蕊,涂抹于伤疤处,不出半载,便可消痕了!”李未奢毫无停顿的连珠语,令对方一下子折服。
说起这方子,倒确实有,为那热油溅容的妇人治愈也是有的,不过那都是杏林子的医术。
但消去伤疤之说确实是子虚乌有的,彼岸花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