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此次南下,一路走来,韩世忠深感都统刘延庆带兵的涣散c无谋,兵法精妙在乎变与不变c将动未动之间,无论出于怎样的战略考虑,刘都统的打法都略显简单了,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
这样一场关键的诱敌战,先锋敢死营只配了五百将士,要么,他是老谋深算,能料敌先机。要么,他原本就想好了,要放弃先锋敢死营!
此刻山下的义军中一员悍将,剑眉倒竖,金黄的铠甲上凸浮着七个弥勒佛头,他手持方天画戟,仰望伏戎山,此人正是方七佛。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令中军停止前进,又安排几队人马迂回到山谷隘口。
一近卫军问道:“大帅,我等急行军,何故忽然停止?”
方七佛透过林子的阳光,闻着泥土的芬芳,半闭着眼:“大军过此山,不见鸟兽惊散,我料定有伏兵!”
说罢,他接过护卫递来的酒壶,“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尽,遂又仰面朝天,双目紧闭:“来吧,出来吧,你们这些喝百姓血的杂种们!”
敢死营的九个纵队再也按捺不住,只听一声炮响,“呼啦啦”冲杀出来,一时间,山谷中滚木礌石,飞矢四作。
方七佛泰然自若,岿然不动:“哼哼!我中军带甲三万众,纵使你家主力来了,七佛也不虚!”
敢死营的将士果然个个悍勇,他们左突右杀,不多时候便搅乱了方七佛中军。
早已有探马回报刘延庆,而这位将军偏说要等王禀大军,形成南北夹击,按兵不动。
战斗从下午进行了近两个时辰,天色渐暗,眼看这九纵队四百多人渐渐的淹没在在大军之中。
列在山头韩世忠,这一纵共五十人尚保存完整。
当此危急时刻,他却也没了动静,还刻意在埋伏的位置竖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帜,不知作何打算?
方七佛显得依然淡定,他岿然不动,端着方天画戟,若一石佛,似个天神,静待这支先锋营彻底的消失
正在九个纵队陷于重围之时,一支二十人的骑兵突然杀出,直奔方七佛。
方七佛的护卫箭阵军立刻作出了反应,“嗖嗖”的密集放箭,来人皆穿着乌黑色的环锁铠,轻盈的躲避着十面飞矢,一路砍杀,到了中央。
为首的一将——三狼神魏三秋,他手持双戟,前后左右钩c啄c刺,若轻舟破浪一般,直杀到方七佛近前,如入无人之境。
方七佛仍然不动,又有七八个精壮的义军围将上来,魏三秋腿点镫,双戟一个“大鹏展翅”,紧跟着又一技“扶摇直上”,但见那七八个兵被削了腿手,“嗷嗷嗷”的直叫,在地上乱弹腾。
三狼神再去寻那方七佛,眼看就要近身,忽又来七八个精壮武士,挡在面前,和他拼了命的砍杀起来。
战斗已近白热化,所剩的几十名敢死营兵士见魏三秋神勇,不由来了心劲儿,如猛兽一般向这边靠拢。
目下,魏三秋拭了蒙血的双眼,挑开一卒,在夕阳下看到遮天蔽日的旌旗,旗帜上尽是“方”字,回头望望遥远的山峦消散处:娘的,看来刘延庆是不会派兵救我们了,想不到魏某竟会死在此地!
这时,百步外令旗一挥,只闻听义军喊道:“预备,放!”
“嗖嗖嗖”,刹那间,羽箭遮云而至。
只这一下,连同义军和敢死营将士一同倒地数十人,三狼神也身中两箭,
他砍去胸前的羽箭,继续拼杀,此时自家的敢死营兄弟所剩不过十余人了!
山间,韩世忠部带三十个兵仍然静不动,大家都着急,一个小卒忍不住问道:“将军,如今其余九个纵队几乎杀绝,三狼神已经孤立无援,怎么不见我军主力呀?”
韩世忠没有回应,但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