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啥文采,不过,比起初三的女生,读书毕竟多,一时兴起,帮她们作诗,接续说:“中年发尽白,岂必为离忧。”
程水涵一白——她们女生作诗,她不喜欢,外人瞎掺合,不过,品了一下,对于我瞎掺合替她们作的诗,倒也满意,还把大家作的诗连在一起低吟一遍。“客梦孤云散,渔翁一帆投。人行江路晚,花绕槿篱秋。有酒谁同醉,还家此暂留。中年发尽白,岂必为离忧。”一仰头,还对大家说,是不是写出来,裱糊一下,挂在班里的墙壁上。
我汗——美女啊,你还真拿自己当诗人了。
不过,其他人还算理性,说不过是大家凑趣,犯不上一本正经的还把诗写出来,挂在班里的墙壁上。
程水涵不好坚持,一摆手,只好罢休,叽叽喳喳的连同其他人继续商讨,到底应该拿这块自留地栽种芍药,还是应该拿来种木槿。
不过,我来是接程水涵的,她们叽叽喳喳的商讨,似乎非出得出一个结论来不可,否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谁知道她们到底会拖延多少时间,我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不好偏向支持栽种芍药的,也不好偏向支持栽种木槿的,再说,无论偏向谁,都只会加剧争论,对于我尽早把程水涵接走不仅无益而且有害,索性一甩手亮出一招——和稀泥,说:“种木槿,种芍药都不错。”
一群美少女停住,立刻一扭头,全都注视我,其中,程水涵和我算是认识,她问我为什么。我和稀泥,还算比较专业,技术含量比较高,一笑,说:“木槿为篱,芍药为栏啊。”
不过,程水涵不喜欢浅尝辄止,喜欢探究,问问题不是一个,是一连串,说:“为什么啊,木槿为篱,芍药为栏啊!”
好在,我反应快,应对及时,说:“木槿护卫着芍药,不好吗?”
程水涵问我。“怎么好?”
我引经据典,说:“历代文人雅士不是都追求烂漫的景致吗?‘槿篱护药红遮径’应该算是典型的盛夏美景吧!”
不过,出乎我意料,程水涵却一摇头——她对于“花绕槿篱秋”印象深刻,相比之下对于盛夏怎么样并不太在意,说:“秋天呢?”
无可奈何,我只好接茬再和一把稀泥,说:“秋天,红药零落变成泥——”
程水涵一撅嘴,不高兴,果断说:“不喜欢。”
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忙说:“秋高气爽嘛,不恰好是‘日光风绪澹无情’。”
程水涵琢磨一下,好歹算是认可,和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商量,决定栽种木槿和芍药。
“噼里啪啦——”一群女生忙完,大家收工,往回走,我和程水涵肩并肩,一路闲聊,问她:“为啥支持种木槿。”
程水涵到不隐晦,稚气,说:“白木槿质素清澹,雅致啊。”
我说:“红的呢?”在我家,许多人都用木槿扎篱笆,我知道,木槿分为两种,一种是白的,一种是红的。
程水涵说:“我也喜欢。”
我问她。“为什么?”
程水涵一笑,开朗说:“林花着雨胭脂湿。”
我说:“胭脂管木槿啥事啊。”
程水涵一努嘴,说:“你不是说红的吗,胭脂红当然是红的。”
我恍然大悟,连忙的附和,说:“是啊。”不过,心理阴暗——刚才,程水涵连珠炮的问我,我要不趁机以牙还牙追问她,实在吃亏,对不起我自己,说:“红的,在古代,叫什么?”不过,说真的,要说我问的,还真是刁钻,遇到一百个人都未必能够找出一个能够答出的,不过,出乎我意料,偏巧程水涵不属于大多数,而属于极少数,一笑,压根不把我问的当回事,径自说:“‘榇’呗。”
我一怔,可又不甘心,问她。“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