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晨的微光之中醒来,早起的鸟儿已在啾啾私语,我的阿宝正在酣睡,一脸的无忧无虑,偶尔在睡梦中还露出甜蜜的笑容,我一手支腮,歪着头盯着阿宝,贪婪的看着他的笑脸,一股温暖甜蜜弥漫在心头。有轻微的响动传来,我回过头去,是玉蝶起身了,她低着头弯着腰在整理她的床铺,待整理完毕站起身来,一回头见我正瞅着她,忙轻声道:“主子是不是我吵醒了您?”我摇了摇头,玉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伸头看了看正在酣睡的阿宝,“我去替您打水洗漱。”说完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思绪联翩:玉蝶比我还大几岁,按照习惯,我成亲以后她自然要陪嫁的,如果我还是公主的话,作为贴身的心腹她今后的夫婿自然不会太差,最起码一生的富裕安康是跑不了的,可是现在,她陪着我躲在这荒山之中,别说富贵了就是安危都成问题了,虽然她只是我的婢女,可是自小陪着我在韩王宫里长大,也是锦衣玉食地娇养着,何时吃过苦头?
玉蝶打了热水来,见我还倚在床头,便轻轻走过来,拿起我的衣裳,“我服侍您起床吧!”我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已经粗糙了,摩挲着她手背上不知何时生了冻疮,我低下头细细地瞧着,玉蝶将手往后缩了缩,我松了手:“玉蝶,是我拖累了你。”“殿下!”她惊叫一声:“您这说的是什么话?玉蝶自幼陪着殿下一起长大,能同享富贵自然也要共度艰苦,玉蝶从小父母见背,是公主把我收在身边,为玉蝶避风遮雨,玉蝶才能平安长大,还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如今不过是一些小挫折,玉蝶自然也要陪着殿下了。”
我默然无语,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穿起衣服来。玉蝶和我身边别的侍女都不一样,她是我五岁的时候捡回宫的,那一天,我偷偷和王兄一起上街闲逛,遇见正和一条野狗抢食的玉蝶,我和王兄赶跑了那只野狗,救下了玉蝶,并带她回宫,从此她就留在了我的身边,一直陪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玉蝶,岁月如梭,昔日的黄毛丫头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不是绝色倾城,也是美丽俏佳人,更难得的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温婉气质,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当年那个和野狗横眉冷对的野丫头如何脱落的有如大家闺秀。
我洗漱完毕,阿宝开始在床上哼哼唧唧,玉蝶赶紧将他抱了起来给他把完尿,然后递给我,我将他搂在怀里喂奶,玉蝶出去泼水,门外传来陈荥的声音:“弥姐姐起来了吗?”然后是玉蝶轻声的回答,接着是王阿婆的声音:“老头子烧火哦!”接着是陈荥和阿根练习拳脚的声音,不久就有饭香味传来,然后就是王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吃早饭啦!”这样的场景每日清晨都在重演,渐渐的我就习惯于这样安稳的日子,岁月静好。
韩国的王宫里,新郑王扶着韩王在花园里散步,两人就当下的时局交换着看法,一轮交谈过后,两人走到一株芍药跟前,韩王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将几株杂草拔除,新郑王轻叹一声,“这是阿弥最爱的月笼沙。”韩王站起身来痴痴地注视着这株芍药,“这是阿弥的最爱,也是整个韩国唯一的一株,如今花未开人已逝,叫人怎么不断肠?”新郑王张张嘴欲说又停,两人在花前站立了半晌,各自长叹了一口气,又相携着往前走
梁国的王宫,刚刚散朝,刘茂独坐在勤政殿上,一手抚着案几上的奏折,一手摩挲着双鱼玉佩,半晌无语,侍卫首领长信走上殿来,“大王,夫人在昭阳宫哀哭不止,请大王移驾。”刘茂皱了皱眉头:“把这些奏折收拾了。”说着站起身来往后宫走去,昭阳宫中韩雪伏在案几上哀哀地哭泣,刘茂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雪儿,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慢待你?”说着扫了一眼周围的宫婢,伺候在周围的几个宫婢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上。韩雪仰起头来,“我想父王母后了,我想回去。”看到刘茂的脸色沉重她连忙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