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嬉闹倒也安生。左边船上的胖子尤其可恶,每当有姑娘来索要花箭的时候,他是毫不吝啬,不过扔花箭的时候他都瞄准了姑娘,朝着她们的身子丢去,惹得姑娘们左躲右闪惊叫连连,他在旁边开怀大笑,周围的那些人跟着他哈哈大笑。那舢板本来就狭小,有一位姑娘为了躲避他的花箭,站立不稳竟然跌入水中,幸好这姑娘是个会水的,在喧闹声中扑腾了几下自己爬上了舢板,闹得万分狼狈。
陈欢见了这般情景十分恼怒,就求了太子陈协派了人去告诫一番,那船上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是过了不一会,那边船上搭了跳板过来,侍卫过去查看,不一会儿回来禀报说是隔壁船上的主人要过来赔罪。
陈欢气冲冲地说道:“不见,叫他们老老实实地待着。”陈璲:“说了他是什么人没?”侍卫“说是盐商萧家的三公子。”“萧家的人王兄还是见见吧”
商人虽然地位低下,但是盐商却是另类,不仅因为他们大多富庶,主要是因为盐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物资,燕韩梁三国产盐很少,大宗的盐主要靠盐商们从东海之滨的齐地贩入,所以各国的王室都比较礼遇盐商,而萧家是最大的盐商,他们不仅往返三国贩运食盐,重要的是他们在齐地有自己的盐场,超过五成的盐商都是从萧家的盐场进货,可以说萧家就是盐商中的霸主,大多数的盐商们都唯萧家马首是瞻。
陈协点点头:“带他过来吧。”那胖子带着两个随从跟着侍卫走到近前弯腰深施一礼:“萧道宏见过各位殿下,今日萧某失礼了,还请各位见谅”陈协站起身来,走过去将萧道宏扶起“免礼,萧公子不必客气。”“萧某略被薄礼请殿下笑纳,算是萧某的赔礼还请殿下笑纳。”萧道宏一挥手两个随从捧上礼物,不过是几匹绸缎,虽然值钱倒又不是十分的贵重,陈协客气两句就让人收下了。
我噗嗤一笑,坐的久了有些乏了,我站起身来沿着船舷走动走动,突然听见刘茂低声问我为什么笑,我一转脸见身边只有刘茂,我探过头去:“我只是觉得这人真有意思,随时能拿出几匹缎子做赔礼,莫非他早就知道今天会得罪人?”我笑着看向刘茂,他的脸上有些僵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只是微笑却并不说话。
这萧道宏倒是会做人,跟陈协陈璲道过歉,又走到陈欢和陈荥跟前弯腰施礼道歉,陈欢扭过头去,陈荥倒是大大方方地将他扶起来。然后他又走向我和刘茂,等他弯腰施礼后,刘茂扶起了他,也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竟然看见刘茂趁机将
一封信塞进他的衣袖,我一时愣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萧道宏已经走回去了,陈欢在叫我,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刘茂,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我心里莫名地就恼了,拿眼睛回瞪着他,他目光执着地望着我,我终究是没能抵抗住他的目光,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我转身往回走,听到刘茂跟在我身后一起往船头走,他还轻轻笑出了声,我心里有些羞恼,这刘茂和萧道宏显然认识,今天是借我这筏子传递音信,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让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夜已经深了,我和陈欢困得直打瞌睡,陈协见了让人领了我俩去休息,到了舱里我和陈欢抱着躺到榻上就双双睡着了
正月二十学里开学了,不过人员发生了大变动,太子和二皇子已经不再上学了,听说大王让他们开始学着处理政事了,两人各领了职务,刘茂也不再来了,只有陈荥还在读书,另外又添了两个小王子,女子这边除了我和陈欢也添了两个小公主。
无聊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到了三月,梁国在与燕国的边界集结了大量的军队,一时间两国的关系紧张起来,御史崔得言向大王谏言:我和刘茂,一个韩国的公主一个梁国的太子作为质子不应该留在宫中于是大王下令在离王城不远的地方拨了两个相邻的宅子,令我俩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