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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来晨展暮合。从此,世上只有合欢,再无苦情。

    有时我在想,如果是在他活着与变心间选择,我更宁愿他只是变心了,这样至少他还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活着,可这样想,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之后的岁月里,家里出了很多事,祖母在几年后去世,家里分了家,三叔去了上海,二叔搬去了徽园,偌大的宅子只剩下我与父亲母亲和小妹。

    我们一家和和乐乐,小妹依旧顽皮,却也渐渐长成了明事理的大姑娘。

    我那时想,如果这辈子就这样与父母家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热热闹闹,也挺好的。

    可是那样的安稳日子,也不过几年的光景。家里越来越不如从前,父亲想借着小妹的拜师宴让家人从新聚集起来,遂听从了耀山先生的建议,让我与小妹去宁园拜访他的主人顾儒林顾先生。谁曾想,一切的一切,就是从此开始了。

    我与顾儒林初见的那一日,就知道眼前的男人绝非外界所传,他戴着金丝眼睛,一副学惯中西的学者模样,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眼里的,那种对权利的利欲熏心,岂是一副金丝眼睛就可掩饰的?

    之后的几个月里,也确实证明了我的猜测。

    如果不是木伯的一封匿名信,我这辈子,大概永远都不会与顾儒林再有什么瓜葛吧?可惜,天意总爱弄人,天意说,眼前的男人竟然和成韵的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坐以待毙呢?

    于是,利用他本身对我的好感,我们开始约会。我已经二十五岁,早过了儿女情长的年月,成韵死后,我更是心如止水,泛不起任何涟漪,可是为了寻找真相,我不得不骗家人说我爱他,甚至闹着要嫁给他。我已失去理智,为了成韵我发过一次疯,如今为了替他报仇,我竟发了第二次疯。

    我看着自己口不由心的说出那番话,闹着家里鸡飞狗跳,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是,篓子已经捅了,就由不得我再去收回,我只能一错再错,由着自己走入自己挖开的陷井,不可回头。

    父亲母亲劝我,二叔二叔骂我,就连姑母,也第一次打了我,可是所有人当中,我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小妹罕昭了。她本来是个孩子,遇到了贺部长的无故求亲已经吓得够怕,却最终,被我拖累。

    我想不到我们姐妹竟有那一刻,她哀伤的看着我,问我是真的喜欢顾儒林吗?看着从小在我面前嘻嘻哈哈的小妹一夕之间变得沉默不语,我真想冲上去告诉她,姐姐不是喜欢他,姐姐只是想查明真相替我过去的七年讨一个公道,可是我不能,我也不想。顾儒林既不是什么真君子,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我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越发做得没错。小妹此时痛苦,总比日后发现他的真面目再后悔强。

    可是啊,我还是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能再看到她的笑脸,家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没,事一个接一个的出,刘家的衰败仿佛一瞬间成了定局。

    父亲说,他要把小妹送出去,一开始,父亲希望她能与耀山先生去香港,可是这个想法很快被打破。当初来我们家的贺部长再次登门拜访,我至今不明白他与父亲关起门说了什么,只是从那之后,父亲与我说,小妹嫁给贺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尽管我不愿意承认,我也开始意识到,她这一辈子的命运,终究是被我这个当姐姐的改写了。而顾少顷虽然并不像他的父亲,他与阿昭的缘分,也只到此为止了。

    后来的很长时间里,家里的桂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而曾经那样喧闹的一家人,也终究是渐渐散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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