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惩治谁呢?”正说着,贺叔同从屋外走了进来,看着我们几人笑道。
“少爷回来了,我去厨房传饭。”孙妈说着,将空间留给了我和贺叔同。
他今日的心情看上去极好,这几个月来忙里忙外的烦心事让我们都没有停歇的时刻,此时看着他一副高兴地样子,我不由问道:“今天怎么回的这样早?”
贺叔同一面脱去外衣,一面坐到我身旁的沙发道:“阿昭,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抓到了二叔的把柄,我们这次,终于可以为父亲翻案了!”
抓到了二叔的把柄?我听了,不由紧张起来,“真真的吗?木伯不是说这是一局死棋,已经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元凶就是二叔了,他杀了木伯,杀了一切知道真相的人!除了他自己,连我们也无能为力呀?”我有些困惑。
“不,有一个人他动不了!”贺叔同很笃定。
“谁?”
“闵爷!”
“刚开始我也以为我们拿他没了办法,但这几个月我的人一直盯着他,直到今天才叫我发现了端倪。还记得闵家豪吗?”
闵家豪?自然是记得的。
我点了点头。
贺叔同继续说:“眼看着北方又要打仗了,闵家豪一直在做军火生意,前几日少顷在广州给我发来了消息,称闵家豪近期会有一批军火和鸦片从南京运出,我带人跟了他们好几天,竟然发现二叔也是这批军火和鸦片的贩卖商之一。”
“等等,你是说军火还有鸦片!”
“你想到什么了吗?”
贺叔同问道。
“是的,你还记得民国九年我与师哥去玄武湖见闵爷的事吗?”
“当然。”
“就是那次,我在与师哥去见闵爷时先进了一个房间,却看到那屋子里的人都在吸鸦片,二叔也在其中!”
“你是说,二叔不仅贩卖,还自己吸食?”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还有,我一直在想父亲怎么会有生鸦片,现在看来,这鸦片大概是二叔给的。”
“阿昭,你想怎么做?”贺叔同问。
我想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的真好,如果在父亲刚刚去世那段时间找到这样的证据,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替父亲报仇,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想过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如今,却是明白了。父亲是想用他的死告诉我们,不管是他还是二叔,哪一个受到伤害,损失的都是刘家人。因为,我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名字前写着一样的姓!不管我们怎样挣扎,老天写好的结局总不会变,血脉割不段,亲情,也同样如此。
那样的报仇还有什么意义呢?大概没有意义了!
“给他寄一封信吧!告诉他再不收手,只好交由国法来处置。或者,你和师哥商量着办就是了,不必告诉我了。”我心里郁闷稍散,不愿再提他来影响心情。
“我们去吃饭,你饿了一天,该进点儿东西了。”我说着,起身欲往餐室走。电话铃这时响了起来,翡翠匆匆跑去接电话,这一接,却是母亲病危了。
我与贺叔同赶到的时候,姐姐与顾部长已经到了,三婶婶和世珂也在一旁为母亲做着最后检查,我看着他对我无力的摇摇头,心下一慌,险些站立不稳。
“怎么会突然这样,昨天我与母亲通电话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我问世珂。
“阿昭”
母亲听到我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要怪世珂,是姆妈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呵呵”母亲一面说,一面挤出一丝笑容,“不哭,不哭,我与你父亲,本来想要等到抱到自己亲外孙的那一天,可惜啊,我们是等不到了。阿昭啊,姆妈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