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再往桌一看,除了一壶粗茶之外,是两三盘酱肉卤菜,专门出售给脚丁商贩的粗制大饼倒堆了十几个,完全不是请客吃饭的光景。
徒单公子将赵洵往身边一拉,抱拳向老者道:
“老丈请了!此处酒微菜寡,非是待客之道,可否移步三楼雅间,容在下稍尽地主之谊?宴毕自当有金银盘缠送,必不让老丈失望!”
原来在这短短一刻之间,徒单公子已然判清形势,瞧出表妹夫是不知何故,受了这老者的胁迫,故此要出头替赵洵揽下此事。先不说这番作态难免有几分在赵洵面前演戏之嫌,单这份应变已足令赵洵对他另眼相看了。
那边的欧阳锋恍若不闻,该吃吃,该喝喝。
赵洵拍了拍徒单公子肩头,笑道:
“不必如此,这位老丈是世外高人,不讲究那些俗套的。”
徒单公子拉着赵洵往外走了几步,低声道:
“表妹夫,到了我这儿你大可宽心,我手下颇有几个能人”
没等他说完,赵洵反手拉过他来坐在桌边,道:
“你莫误会,我与这位老丈还有急事要赶赴京兆一行,不多待了。我找你过来,主要是想听你说说,潞州分号对整个汪氏商联有何贡献,你给我一个不撤销潞州分号的理由?”
听完赵洵这话,徒单公子地愣住了,本来还想继续表现一下忠勇之心,这下子全给堵回去了!
临来之前,徒单公子并非没有想过,汪先生大老远地从都赶来,不会不详细考察一下潞州汪号的经营状况,而他对商号开张以来所取得的业绩不敢说有十足信心,六七成把握还是有的,但是在赵洵这种明显带有后世风格的问话方式下,徒单公子的第一反应是天要塌了!
欧阳锋撕了一块面饼放进嘴里嚼着,似是不经意地向赵洵瞥了一眼,其实连他也被赵洵这种不循常理的思维方式给击了,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一路走来,赵洵已经约见了四五名汪氏商联的当地负责人和其手下大小掌柜,每次欧阳锋均有幸参加了旁听。根据欧阳锋的观感,在前面几次会谈,赵洵的惯例一般是在简单了解一下经营数据之后提几个问题,每个人都各不相同,如“你为什么加入汪氏商联”,或者“最能概括你的三个词是什么”,最最离谱的也无非是“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之类的,而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问,一来威胁要撤号,倒还真是十几天以来的头一回。
徒单公子张了张嘴:“表”
看看赵洵的脸色,急忙改口道:“汪先生,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
赵洵喝了口茶,面无表情地道:“我们时间有限,老丈吃过饭要路了。”
徒单公子呆呆地望着欧阳锋面前所剩无几的三两片牛肉,脑快速闪过有关赵王府汪天赐的所有逸事传言,忽然之间一道灵光闪现,脱口而出道:
“无潞州分号则无商联西南气象,无汪氏商联则无大金天下气象!”
话说出来,连徒单公子自己都被这句野心家味道极强的对答给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然而等说完之后,他却越来越觉得这个观点正确无!
再看赵洵时,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微笑,未置可否地点点头道:“好吧!最近我都在赶路,对朝大事多有不知,你可择要讲来。”
其实对于那些问题,赵洵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无非是想借机考察一下商联这些人的器质格局如何,还别说,通过这些谈话真是发现了几个人才,而徒单公子无疑是其的佼佼者了。由此也可看出完颜洪烈的识人眼光,并非只是把一群酒囊饭袋给塞进了商联里面。
徒单公子心忐忑,收拢一下有些发散的思绪,介绍道:
“近期大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