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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赵汝愚的相位,而那位郎官正是想使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前韩侂胄是怎么把一位道学领袖拉下马的,今日让新党头目李璧来照样尝试一回。

    只是他有所不知的是,当年还是燕小王爷的赵与愿曾经在里面做了多少通风报信的工作,要不然韩侂胄的时机怎会拿捏得如此巧妙?现如今却哪里去找这样一位指路人,是想找也找不来啊!

    袁燮也或许是隐约想到了这一点,沉吟着道:“当下李某人的圣眷如常,似乎并无衰减迹象,我们攻击曾邓倒也罢了,联章弹劾之下尚有六成把握让这二人自食其果,只是一旦把李某人牵扯进来,会不会适得其反,让皇下定决心维持现有局面?”

    其实对于道学朋党们来说,在这次宋金谈判李璧对礼部大开绿灯,而最终签署的合约条款卖国意味又是如此明显,李璧的责任已然是摘都摘不掉了,这么好的机会再不利用更待何时?袁燮这样说无非是以退为进,提示同僚们思虑周全,再想得深远一些,莫要被皇抓住党争的小辫子,导致功败垂成。

    至于在之前的数十年,宋金两国已经签署了好几份屈辱性合约,而“第六次合约”与之相可谓是颠覆性的胜利,并且条款内容更加言之有物,但这些事实却被众人选择性地遗忘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还值得翻出来较么?

    似乎从四年前的第五次合约开始,南宋朝这些士大夫的信心难得地膨胀了起来,越发以自我为心,打败仗当是练兵了,金人不得有任何非分要求,而打了胜仗活该是金人割地赔款的节奏,礼部做不到是妥妥的卖国。更有甚者,最近这两次和约的签署,背后都脱离不了荣王的影响,不过四年前他得到了英雄般的拥戴,四年后的今天却被众大臣下意识地放到了对立面。

    只能说赵洵这几年绕开南宋官僚体制,一门心思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完全把朝堂官员当成了空气一般的存在,所以遭遇心理反弹也是必然。

    袁燮说完后,这次又是倪思抓住了重点:

    “还不是因为李某人贴得紧,不管那位小爷干出什么事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被天家看,聊以尸位。此等行径放在前朝或许能被他养成气候,但在大宋一朝,须放着我等士大夫在!”

    即使倪思不说,其他人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不过一旦宣之于口,说到了监国荣王头,众人不敢再堂而皇之地公开议论了,毕竟在两年前的易储风波,宁宗皇毫不手软地处置了一批公开反对太子的官员,当时情景仍是历历在目,现在谁还敢再去触那个霉头?

    堂内人声渐渐沉寂下来。

    叶翥一看时机差不多了,缓缓扫视一眼众人,慢悠悠地道:

    “各位可知,此刻同知枢密院事郑侨大人,观殿大学士宣缯大人,刑部尚徐宗仁大人等,与我等一般也在商议弹章之事。李璧其人志大才疏,执政数年一无建树,反倒让曾邓这样的小人冒出头来,在与金人的议和谈判出卖国格,痛失收复故土良机,此罪实无可恕!郑大人等列位大人已是决计要把李璧列为首参之人了,而曾邓之流仅为属从,这需要我等予以配合,在奏折莫要偏离了方向。”

    说到这里叶翥顿了顿,看看众人的反应还算镇静,似乎这已经是大家的意料事。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抛出了一个震撼性消息:

    “此外,郑大人的奏章里还会恳请皇收回荣王的监国之权,重新归政于都堂。这一条只是约略提及,当由皇圣裁独断。”

    一听这话,大堂里登时炸开了锅,每个人都不禁叫嚷了起来:

    “什么!”

    “此言当真?我不是听错了吧!”

    “如此大事,叶大人莫要戏言,这却让吾等如何附议?”

    “叶大人,方才不是说只参李璧么,何必再去招惹那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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