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见到欧阳锋已经濒临暴走边缘,赵洵见好收,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晚辈听这个疯疯颠颠的周伯通言道,他与王重阳前辈都未曾听说过神尼她老人家,而毒前辈又认为晚辈的武功有疑,据此两点便认为世并无神尼此人。恕晚辈冒犯一句,此论极谬!先不说晚辈自小扎根基的功夫便是在师父教诲下,从一路太祖长拳起步,即便是晚辈的趁手兵器也是从太祖手里传下来的盘龙棍。当日药师前辈曾在太湖归云庄指点过晚辈的功夫,自知弟子所言不虚”
黄药师记起以前赵洵曾以一招“斜步插花”应对自己的一击,那当然是太祖长拳里面的功夫了,似乎赵洵说得不假,于是轻轻点头。
“武功家数犹可,再说神尼生平。人所共知,几十年前晚辈的师祖她老人家遭逢了那一场家国巨变,心灰意冷之下,实已对世间了无牵挂,故此长年隐居在宁南六盘山,门下弟子仅一人而已,那是晚辈的师父了。家师身为女子,生性喜静,且是隐居避世之人,恕晚辈不便在此透露尊长名讳,然则家师生前却有一位至交好友,方才与药师前辈也提到过的,即是那位林姓前辈”
黄药师一愣:“原来她们二位竟是素识?”见赵洵点头,恍然道:“怪不得你也知道这位女子。嗯,令师既是与她交好,可想而知武功见识都是大不寻常,须知对这位女巾帼,黄某多年来都是极为钦仰的。”
周伯通听了半天已大致明白其关节,听到此处时知道讲故事最要紧是有人接茬,凑趣道:“黄老邪,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什么女子c林前辈的,也说给我老顽童听听可好?”
黄药师道:“此人你也不陌生,她是林朝英。”又问洪七公道:“七兄既是结识汪世兄的师父,想必也知道这位林女侠?”
洪七公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我不识此人。”
周伯通一听之下,却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竟然是她!她她不是一向都住在”
赵洵截口道:“家师在林前辈退隐于活死人墓之前即与她相交,后来也只是前往墓拜会过一次而已,故此也不曾向七公提起过。”
周伯通虽然认得师兄这位红颜知己,彼此之间却是不熟,哪里会知晓林朝英有哪些私交密友?再一听赵洵说得若合符节,本来还存着点戏谑之心,登时便化为乌有,不由对神尼一说也有些信了。
欧阳锋冷眼旁观,从各人脸表情推断,似乎都讲的是实情,心疑心渐消。只听赵洵接着道:“想那林朝英前辈,世间知道此人的也不过二三之数,然则各位前辈又如何能从无人知晓神尼大名这一点,便否认家祖师的存在?晚辈一片肺腑之言,若有不敬之处,请各位前辈见谅!”
话至此处,所有疑点都被赵洵给掩盖了过去,再没人对赵洵的师承来历产生怀疑了。欧阳父子相对无言,连黄药师也是微微点头,全盘接受了赵洵的解释。
只有黄蓉脸神情似笑非笑的,趁着无人注意于她,偷偷冲着赵洵做了个鬼脸。
赵洵心知这番话骗得了别人,却可能骗不过小黄蓉,毕竟她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当下瞪了黄蓉一眼,突然扬眉一笑道:“不想晚辈的一点小小纠葛,引动得诸位前辈如此挂怀,险些耽搁了前辈们拜访桃花岛的要务。”
被他一言提醒,欧阳父子都是精神一振,心想姓汪小子说得不错,正是先办大事要紧,慢慢再料理这小子不迟,还怕他飞了天去?
欧阳锋开言道:“前日多蒙药兄亲口许婚,兄弟此行是专程前来行纳币定之礼。这颗‘通犀地龙丸’”
他刚要从怀里往外掏东西,只听洪七公喝道:“且慢!老毒物,你来得迟了,方才药兄已经悔婚,将蓉儿改许给我的徒弟郭靖了。”
欧阳锋见他又来横里搅和,而黄药师偏又有些耳根软,不愿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