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一摆手,打断他道:
“不要再提完颜纲那个废物了!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么重大的战役交给这个老货!几年前在沔州,被这个蠢材贻误战机,不及时接应来,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狼狈!”
赵洵心想,当年完颜纲用兵谨慎了一些是有的,但如果不是他及时收缩兵力回防京兆府,顶住了赵柬前几轮进攻,那么如今西北半壁归于谁手还真是很难说。
只听杨康接着道:
“这些老家伙们一味因循守旧,畏首畏尾,早失掉了我大金雄兵的锐气,不配再领军作战了,如今正是我等青年之人的天下!汪贤弟,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我正要问你,那边于洋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火炮交易可谈得顺利么?”
赵洵看着杨康渴望的眼神,心里升起一个令人不安的念头,吞吞吐吐地道:
“成成了吧?”
杨康根本没注意到他满脸的畏难之色,双手互击,高兴地道:
“太好了,我知道你必能不负我望!火炮呢?火炮拉来了么?”
赵洵张大了嘴,道:
“完颜兄,不会是我猜错了吧?你不应该是这么想的吧拿南人造出来的火炮去打南人,这不是自己往炮口送吗?”
杨康道:
“唉,怎么能这样说!南人素来柔弱,算搞出来这个突火炮,也必定用不好,火炮只有到了我大金军队手里才能发挥出来它不同凡响的威力!快说说,你把买来的火炮放在哪里了?”
杨康说着忍不住在赵洵肩头拍打了起来,那急切的神情像是赵洵把火炮都藏在了身一样。
赵洵一看,只能实话实说了,道:
“完颜兄,我还没给钱呢!”
他给杨康算了算帐,一共十门突火炮,一百发炮弹是南人赠送的不算,折合现银二十万两,但是自己身哪里会有这么多钱?所以装火炮的马车还停放在对岸的龟山镇外c洪泽湖边,对方等着我们拿钱过去交割了。
杨康一听有十门这么多,不由手舞足蹈,乐得简直快要找不着北了。
赵洵知道他根本没听清价钱,又在他耳边大吼了几声:
“钱!完颜兄,没钱!二十万两!要现银的!”
连喊了几遍,杨康才算是冷静下来,眼睛有点发直,和赵洵对视一眼,喃喃地道:
“二十万两现银?”
杨康算再怎么豪奢,倒也明白这个数字的分量。
如果是在都,他把整个赵王府搜刮一空,或许能找出来百十来万银两,但是在泗州,即使把府库都搬光,也未必能拿得出一两万。
但是没办法,现在人家都把火炮送到门口了,不能不要,也舍不得不要,所以再怎样也要想办法先把火炮留住再说。
二人合计了一夜,现下算催逼着泗州官府向百姓临时征派也来不及了,而泗州战火连年,发展缓慢,现在城里连个像样的商户都找不到,想要筹款也是无从做起,只能从官库里想办法,有多少先拿出来多少。
第二天一大早,杨康找到泗州防御史衙门,逼着防御史从银库里倒腾出来八千两白银。接着他又跟赵洵商量,从山东c河南贩货至此的那几名汪氏族人还逗留在渎头镇等待卸货,他们身都带着现银,当下便由赵洵出面作为保人,以北金朝廷名义向汪氏商联挪借了一万两,谈妥利息,打下欠条。
同时,此次杨康从都出来南巡,路的差旅费没花费多少,倒是收了一路的各地官府敬献,算下来也将近一万两银子,这下子总算是凑够了一门火炮的价钱还多。
杨康愁眉不展,看着眼前的两万多白银,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恰好到了下午,汪氏宗族里那两名南方商人汪利贞c汪利通兄弟俩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