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们朝着狗腿子消失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几口唾沫,又“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城南的保安团团部,李诌祝正在气急败坏的训斥着那几个从茶馆逃回来的眼线,“你们这些废物,谁让你们私自跑回来的?一个王有情几句煽风点火的话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吗?”
“团团座,那个王有情说的话实在太能鼓惑人心了,所有在场的茶客们都在为他鼓掌呢”那个暗探眼看着李诌祝却在嘴里怯生生的说。
李诌祝狠狠地瞪着他们,恼悻悻地的说:“那就更应该打压下去,这是他们一贯的笼络人心的伎俩,总爷每天好菜好饭外加袁大头的待见咱们,咱们就应该按照总爷的意思去办。”
“可是他这次说的不同以往他是为了打小日本子他是为了让咱不做亡国奴”暗探还在申辩。
李诌祝近前不容分说的“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那个暗探晕头转向趔趄倒地,并且厉声吼道:“你他妈吃人饭拉狗屎的东西,胳膊肘居然还往外拐啦,把我当成冤大头呢。”
暗探侧躺在地上,用手摸着鼓起的腮帮,瞥见指缝间流出来的鲜血,嘴巴里即时涌上一股咸咸的腥味,他知道这是打落的牙血,但他碍于李诌祝的淫威,却不敢往外吐出,只能咽进肚里。
只见他喉结耸动,像是咽下一口涎水,却梗在喉结间停顿了许久,即连眼睛也瞪大了许多,却是被一颗打落的牙齿给噎住了喉管,这也着实让他感受到了一把打掉牙齿往肚里咽的滋味。
他没敢吭声,他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只是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使劲的喘着粗气。
李诌祝可不管这些,他抬起腿来又是一顿狠踢,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的胡吼乱叫着。
就在一旁闲坐的刘怞铭依然还在剔着他的指甲,那些暗探本来就是李诌祝安排下去的,李诌祝为了在顾县长面前表功,做这些个事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去,只是这些沾功的事早被姓李的抢了先机,他也就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龙套活,为着一个王诗儿,他已经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心里早把姓李的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看到姓李的在招呼他自己的手下,他是心中窃喜呀,一个阴险的计划已然形成。
他要趁机到县座那儿告黑账去,把他暗地里掌握下李诌祝私吞公款暗卖枪支的事情告诉县长。
他的脑子里正在飞快的转动着,这要怎么样才能让李诌祝这狗日的在总爷面前吃不了兜着走。这个时候,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啦。
他一想到这些,嘴角便也即时涌上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笑,他同李诌祝讪讪地招呼一声之后,他就悄悄地溜了出去,径自走向顾普生的办公室。
“县座,我来向您汇报,李诌祝居然敢公然违抗您的命令,对您的指示阳奉阴违,把您吩咐暗中监视王有情的那几个团丁都召回到团部胡闹呢,还有他私自”
顾普生阴阴的看了他一眼,满腹狐疑的听着他的汇报,却只是不置可否的任由他说。
刘怞铭弯腰低头,他用眼睛的余光暗瞅着县长,看到县长那阴鹜的脸色,他猛然醒悟,有些个话还是不说为好,因为李诌祝那狗日的每次完事之后总会给他些甜头,也就是说他的屁股也不干净。
此时,这个一贯以察言观色混迹江湖的家伙自动失声,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他心里没了底气,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顾县长看了他一会,没见着他有下文出来,但他却很清楚刘怞铭想说什么,他知道这对左膀右臂素来就有嫌隙,他这样屁颠颠的跑到这儿来无非就是烂嚼舌根搬弄是非来了。
但他并不说破,还故意装出一副认真听取的样子,他知道,敲锣卖糖各有所长。
就这对活宝,一个谨小慎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