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着因段清檬升起的陌生感情,他甚至忘了伤口有多疼。
血已经把他白色的衣服染红了,蔓延出来的形状,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她笑道:“你插得倒是深,对自己心挺狠。”
他当然得用力,唯恐自己死不了,活着受了这些人的辱。
伤口的痛觉一旦注意到,便疼得人想叫唤。他咬着牙,面色如纸。他绝不能在她面前示弱,令她看轻了自己。
这人,疼成这样了还强忍着。段清檬见着他额头漫布汗珠的模样,忍不住怜惜。她赞赏他这股不服输的劲头。
“你现在安全了,可要坚持着,别死了。”段清檬轻轻抱起余镜宸,再次往他的身体输入一妖力,这妖力没多少治愈作用,只能帮他续着命。
他定定的看着她认真的眉眼,口是心非的想道:在你怀里才不安全呢!你可是恶贯满盈的段家三小姐!
当段清檬将他放在床上时,他又有点舍不得她温暖的怀抱。
段家在景波城手眼通天,很快就请来了城里有名的大夫,排成一列,分别给余镜宸治疗。一群大夫在余端怒气漫溢的眼神中,战战兢兢的说出他们的答案。
“这簪子太深了若非余公子意志坚强,恐怕”
“恐怕什么?”余端是带儿子来治病的,可不想看到儿子出什么意外。
大夫低头哆嗦着,“小的可不敢拔,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没用的废物!你来!”踢开了先前的大夫,余端又把另一个大夫扯到前头给儿子看伤口。她的儿子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小人也无能为力”
“血止不住”
“若拔出恐伤及经脉”
请来的大夫都不敢把余镜宸插着的簪子取下,生怕起到反效果,一不小心反而杀了余镜宸。一个个大夫摇头,等于在宣告余镜宸死亡。
余镜宸听着大夫们的诊断,始终淡定如初。他自小患病体弱,求医无数,无一例外都给出了不好的消息。疼痛难熬的次数很多,难受得他想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可一看见床前坐着的母亲,就硬撑着熬过去了。
死了,会让母亲伤心。母亲经历过父亲的离去,再也受不得这样大的打击,要是我再离了她,她可怎么办啊?
活在死亡的边缘让他更加爱惜生命,也希望身边的人是健全的,他不舍见聪慧的沈栎濯无法走路,也不愿见华焉心情苦闷,虽觉或许有陷阱在前头,也去了。
“宸儿”余端心疼儿子,心疼得不得了,一个劲儿的擦眼泪,家主之威全无,表现出了母亲的脆弱。
“你先出去,别打扰他情绪。”段清檬拎着余端的衣领,要把她撵出去。
见余端瞪得和铜铃一般大的眼,沈栎濯柔声建议道:“余家主,您情绪失控,最好暂时出去,等调控好心情再进来。宸儿的伤势,受不得刺激。”
余端为了儿子,只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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