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付九泉的叙述能力确实不错,一些东西在他的口中说来,让我仿佛身临其境,但是这纸笔下的功夫我就不敢恭维了,最后在付九泉的强迫下,我只好勉强将那张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塞进了背包。
临走,付九泉往我的背包里又塞了一堆的东西,有大大小小的药瓶,一捆捆的黑色符纸,还有一块用他的血画满符文的黄绸布,他说取出昆仑胎之后,用这布包住,可以防止昆仑胎的灵气外泄。
点头示意知道了,最后将蛇仙儿塞进口袋,我到卧室看了看小玉,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这段安逸的时间,我几乎每晚都会做梦,不知是不是小玉快要醒来的原因,梦里已经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隐约可以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嬉戏的模糊影子。
但是自从怀孕之后,小玉就很少和我说话了,似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我只能在梦里梦外的看着,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的守护着这对母子。
“石头”走到一楼转角的时候,蛇仙儿突然探出头,掐着嗓子问了一句,“我们还能回来么?”
我低头看了蛇仙儿一眼,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照例轻轻敲了一下它的脑袋,低声说道,“不管我能不能回来,你都要把昆仑胎带回来。”
蛇仙儿瞪着两颗黑豆儿似得小眼睛愣了一会儿,悻悻的钻回了我的上衣口袋,闷闷的说了一句,“就算是你死了,我现在也不想要你的魂魄了,我不要人形了,所以,咱们一起回来。”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按照付九泉说的那个凶险程度,我能不能找到昆仑胎我自己都没有信心,至于活着回来但愿吧!
即使是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生命,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出了楼道,我还没有走出小区,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付九泉,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儿忘了说,但是接通之后,他只说了一句“别死”就挂断了电话。
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子的窗户,付九泉就站在窗户前,冷着一张脸看着我。
其实我和付九泉的命运很像,十多年前的他,作为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或许也经历过我所经历的茫然,也逃避躲闪过,最终却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与现在的我又何其相似?
无声的冲着那个窗口点了点头,我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小区,如果可以的话,不会死。
昆仑山不是山,是脉,广阔而磅礴,是天下龙脉的聚集之地,数条脉尾绵延大半个中国,我要去的地方是头,是昆仑山无数龙脉的起源地,位于帕米尔高原的公格尔山,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冰封之地。
这对我来说无疑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与十万大山相比,我一个人的生命太过脆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着爬上公格尔山去面对龙头古墓中的各种凶险。
而事实上,我这辈子,时至今日最远的一次行程,也不过是内蒙古包头市的大青山罢了,而且那次还有果儿给我做伴儿,一路上都是机动车,只有少量的徒步旅程,这次自己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爬这么高的山,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底气是哪儿来的
去那个地方我甚至连坐哪趟车都不知道,一路上边走边问,也没少走岔路,耽误了一个星期这才算是搭上了去新疆克孜勒苏州的火车,我其实没少在网上查这方面的信息,不过,据说新疆克孜勒苏州是个很穷的地方,经济条件可以说是那边的倒数第一,所以也没有多少资料可查。
我没有歧贫心里,因为神堂沟也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地方,我从那样的环境长大,所以懂。
一路上有蛇仙儿陪着,倒也还算安宁,付九泉用银针给我开的这双阴眼有点儿鸡肋,有些时候和鬼魂面对面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