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偏冷的声线低沉道:“若说除我以外的四个天将都向着魔怪,你信不信?”
珞姻闻言一愣,随即缓缓拉开手中的乾坤袋,对着他粲然一笑道:“我当然信,你说你也向着魔怪我都信。”
她在那乾坤袋中反复摸索,终于掏出几捆草药外加一瓶凉膏。
珞姻上仙将草药和瓷瓶都交到了建夜天将的手上,双手一摊解释道:“如果你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把这药膏抹在伤口处,把这些药草干吃掉。”
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药丸了,但我保证干吃的效果是一样的。”
建夜大人拿着这些草药和瓷瓶,看着她没有答话。
当夜白雾漫开,林中晚风极凉。
躺在树丛边奄奄一息的天马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这匹雪白的天马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天马想到了小时候吃过的嫩草,还有吃草的时候它的母亲教它怎样不发出声音,它想到自己的主人从混居的马舍里把自己领出来,领到了洁净宽敞的大马厩。
它的主人是个二等天将,对它一直非常好,而它也一直很听话,就连吃草的时候都想着要给主人省钱,从来没有真的吃饱过。
马的心思都很单纯,就算长了两只会飞的翅膀还是那么单纯,它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主人不要它了。
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它睁开湿润的大眼睛,只看见碧青长裙的绝色仙女。
珞姻上仙蹲在天马的面前,掌心处有五颗完好无缺的药丸,她摸了摸它的耳朵声音轻柔道:“你中了僵尸的尸毒,必须要吃药。”
没错,珞姻上仙的手里既有解除僵尸尸毒的五粒药丸又有几捆子草药,但在她的心里,长翅膀的小天马显然比建夜天将要讨喜。
所以她把咀嚼困难的草药给了建夜大人,把便于消化的药丸给了小天马。
珞姻上仙将那药丸塞进它的嘴里,捏了它的耳朵继续说:“再痛也必须咽下去。”
这匹天马性情比一般的天马还要柔顺听话一些,它听了珞姻的话以后,真的很努力地把药丸都咽了下去。
它固执地认为主人不是抛弃它了,只是从头到脚整了容,然后变成了非常漂亮的小仙女。
所以在这匹天马的心里,珞姻上仙就是将它养大的主人,它病好了以后一定要跟着主人,再不能把她跟丢了。
它沉沉入睡,身边浮起一片碧绿的结界。
珞姻上仙给它包好结界以后,转身就看到了身形魁岸挺拔并且扛着重剑的建夜天将。
建夜大人的薄唇边还叼着半截草药,不过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草药,倒像是抽了一半的烟卷,因而显得有点痞气。
珞姻上仙生平头一次觉得很尴尬,她猜想自己给小天马喂药丸时建夜一定已经站在她身后,建夜的身上只有缥缈的仙气,脚步又那么轻,不注意的话真的无法察觉到。
她已经做好准备被天将大人打一顿,并且绝不还手。
建夜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往石洞里走。
珞姻上仙猜想建夜是要在石洞里把她打一顿,想想这样也好,至少被打倒的时候不会沾上满身的泥土。
建夜将她领回了石洞以后,从袖口拽出天帝的通行金牌,他把那金牌塞进她胸前的衣领里,对方才珞姻用药丸喂天马的行为没有丝毫埋怨和评价。
他说:“你就这样走出结界,回广烟神殿。”
然后建夜大人的目光扫过她丰盈饱满的胸,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让人当场喷血的话。
建夜天将说:“这上面放东西挺好,掉不下去。”
珞姻上仙满脸通红,就连粉嫩粉嫩的小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层通透的粉色,她心底愤懑地觉得她一定是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