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敬酒的不是别人,正是城中锦食阁的老板苏锦儿。锦食阁曾是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却在花满楼和迎春楼的双双夹击下生意一落千丈。
所以,她这酒定然不是为了礼数而敬,要论细因当然是为挑畔。与对手同席,心中揣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怒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若要出气,也就只能以酒來做攻击的武器。
这一席她也算是个主客,她这一敬,定然有很多人随后,她道是要看看这黄毛丫头如何应付的过來。
两眸相对,各自心照不宣的一笑。
“怎的?迎春楼的当家可是瞧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敬的酒?”苏锦儿一挑眉,声音略大。
这样一來,不过是自己这桌就连旁边桌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來。
这下,张纤纤更加为难起來,她若拒绝必然会让苏锦儿觉得面子挂不住,苏锦儿这样的女人,她是不想惹的。
但若不拒绝,看着那些看笑话的人们,她的心中又很沒有底气。
“有些人呢酒量浅也不敢直说,真是娇情。”花无蕊悠闲的声音正在她为难之际响起,口中说着不对盘的话,手上却是一把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苏老板这一杯,我敬你。莫要对这种小女子太上心,有好事也得先想想我们花满楼才是。”
不正经的朝着苏锦儿一眨眼,极是风流的模样让人不由浮想联翩。
嘴上虽在说着不利于张纤纤的话,可实际却是在维护她。个个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这点端倪还是看的出來的。
都知这是一场好戏,便都兴致勃勃的看了热闹起來。
花无蕊那风流的模样惹得苏锦儿心中一痒,差点就要失态,但一想起那黑衣人与自己吩咐的事情,心中一个激灵,马上恢复了正常模样。
一脸似笑非笑的假笑,眼珠不时在张纤纤与花无蕊身上打转,夸张的声音随后继续响起:“哟,外面还都到花满楼与迎春楼是死对头呢,看这花老板如此维护张老板的模样儿,看來是外人都猜错了吧!这般打情骂俏的?原來不是对头,是姘头啊!”
生意场的人说话多半不雅惯了,所以即使苏锦儿说得这般不堪入耳,旁人也只觉热闹好笑,并无人出头替张纤纤维护。
姘头两个字让张纤纤听得极不舒服,连花无蕊也有些按捺不住。
张纤纤的心思却便都在苏锦儿方才说过的张老板三个字身上。伸手按住花无蕊欲发作的动作,目光往君子漠方才待过的地方看去。
她是迎春楼幕后老板的这事本就少有人知,便连迎春楼的掌柜都不知道她本姓是张,但这苏锦儿却是如何知道?
是她当真记性过人记得护城河之事,还是她的幕后正藏着个要针对自己的人?
她这番挑畔,若说因为她记恨自己抢了她家生意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若是因为这个,她针对的为何却是自己与花无蕊的私事而不是迎春楼的名声?
遥见君子漠依旧淡然的喝着酒,只当他沒有注意到这边的事情,些许失落过后,她的脸上出现淡然的笑意:“苏老板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与花公子本是熟识,不如外界所传是对头,更算的上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他能体谅我酒量浅是他的大度,被苏老板如此一说,怎的就变了味道!”
沒有刻意去反驳苏锦儿的话,也不想激怒苏锦儿,她只是接了苏锦儿的话茬,只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
若真只是因自己抢了她家生意而为难自己也就罢了,但若她的意图不那简单呢?
忧心的又看了一眼君子漠所在的方向,见他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脸色有些难看。不知怎的,她心中一个咯噔,觉得这一切好像并不是这样巧合。
云家虽是景落城中大家族可与朝堂并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