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事在第二日便定了下来,礼部三品侍郎杜大年,年近半百,妻妾成群!
“纤儿,依我们的地位你嫁过去定然不会受苦,我已经吩咐了他去,你若嫁过去就是正室。”张骞嶙一脸淡色的对着张纤纤娓娓说着关于他亲挑的夫家情况。
听着听着,张纤纤竟然想笑。若不是心有愧意,以他的骄傲又怎会对她说起这些事情?原本婚姻大事也都是父母作主,他大可不必将这些告诉她。是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吧,免得到时在生什么是非,丢了张家的脸面!
“全凭父亲作主,只是女儿最近常常烦心难静,想去寺中住些日子,定定性子。”既然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她只求在那之前寻个清静。
“这”张骞嶙有些疑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原本接她回来,不过是想确认她与君子漠是否有关联,但眼下君子漠的身份已经对他坦城,那她在不在府中对他毫无影响。
“谢父亲成全。”说完最后一句,她起身道别。心中不无凄凉,神情却无异样。
静静的收拾完行礼,闭了眼,她试图将心中那抹蓝色的身影赶出心门。记得上一次,她带着他离开,那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而现在!
淡淡叹了口气,说来好笑,自己那般努力原是想站在离他更近的位置,而现在竟然为了离他远一点而选择离开!是了,她想要出走的原因,是因为她怕看见他,自己便没有勇气认命,还会生出多余的心思,想要将自己的命运改写。而她,很害怕徒劳无功!
因为在别人做来最普通的事情,对她来说却都是一次豪赌,就如同她试图对花无蕊的报复,她输掉了自己剩下的全部人生,她要嫁给一个会让自己生厌的人。原本,她可以在这怜惜院中苟且的活着,也许只至她老死之日,也不会有人记得要给她寻门亲事!
简简单单的几套衣物,小小的包裹。站在怜惜院的门前回头张望,明明这里什么都没变,她却觉得一 片凄凉。等她在回这里时,就是她要嫁给别人的那天。
努力敛了情绪,刚一回头,便见长廊那头站着的人。一袭淡漠的蓝衣,迎风翻飞,合之那淡然的气质,绝美如仙。
出府的路必须要经过这长廊,拿着包袱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几分,却抬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当那长廊走完,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君子漠感觉到那人没有停留的脚步,全身僵硬,许久没有动作。最后伸出去的手只在空气里寂寞的停住,什么也没能抓住。
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张纤纤却依然得长舒一口气才能让自己的脚步变得不那僵硬。
马车要经过闹市,速度很慢。城中议论的流言依然没能散去,对她却已不那么重要。静静关了眼帘,到达静安寺已是正午。
许是因为没有张青颜的命令,寂业对她倒也没有多加为难。每日随着僧人们念念经,心慢慢静了下来。偶尔会遇到莫离,便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他们会比赛去追同一只兔子,抓住之后却又放它自由。会坐在高高的树杈上看夕阳西下,满夜繁星,然后在看日出升起。
偶尔花无蕊会悄然而来,她会静静的坐着念上几个时辰的佛经,任他如何逗弄,她都视若无人。终于在听完整整一本佛经之后,苦不堪言,在也没有出现过。
时光快得似是梦境,只到在次在寺中看到那人的身影,心没由来的一紧,她以为她已经淡忘了的心思倾巢而出,眼泪溃不成军。
君子漠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回了头看向她的方向。下意识的,她躲进了门后。一个温热的身子将她搂入怀中,似是安心的感觉,让她浮躁的思绪慢慢淡去。
“小纤儿,你这是何苦!”
“走吧。”摇了摇头,她不想待在这里。
又一日的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