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纤纤?”张骞嶙看着眼前狼狈的不似人样的枯瘦女子问道,声音中不带温度。
“不孝女纤纤拜见父亲。”虽然心中因他的疑问句变是冰凉,她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礼,膝盖上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裂开,在地面上留下一滩血渍。
张骞嶙看见那血渍,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并不强烈。
“你怎会在地牢里?”
“那日那贼人挟持了我,可能是想做为人质,却又用我挡了箭,又半路将我抛下,便被府中的将士们关进了地牢里。”盈盈委屈,眸中含泪。张纤纤垂着头做着可怜的样子,希冀那个所谓的父亲,能对自己生出一丝怜惜。
“那,你可看清了那贼人的样子?”张骞嶙问这话时,紧紧盯着君子漠。而君子漠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张纤纤下意识的想看那蓝衣的地方,却强制自己不去看,因为她知道她若看过去,定然会害了他。
“记得。”
张纤纤这话一出,但激起了那两人心中的千层浪。张骞嶙露出惊喜的表情,君子漠的心中却更是忐忑,她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女儿记得那贼人的模样。”张纤纤见二人皆怔的表情,坚定的说道。
“哦,那纤纤可能说出那贼人长得什么模样?我找画师画出来,你比对一翻。”张骞嶙轻声软语的说道,声音在不似先前的冰冷。
“女儿倒可以画出他的模样,只是”略带抱怨的看了眼手中的红肿,张纤纤委屈的说道。
“来人,送三小姐回房,找郎中过去瞧瞧,捡好些的药材来开,定要让她早日康复。”若有似无的目光扫过君子漠的脸,张骞嶙故意将这话说给君子漠听。
张纤纤被架着往外走去,恋恋不舍的回了头,与那淡然的目光相接,那眼里的平静她看不懂,却给了他安然一笑。
君子漠在她那病态的笑里有些沉沦,自己怎么会有安心的感觉,若是,到时她画的是自己的脸
“漠儿,在想什么?”来不及平复的心思被张骞嶙打断,他只得硬着头皮陪笑,她该是不会指认自己的,如若不然,刚才,她便可以指认他的,稍稍安了心思,便又是知书达理的模样。
“学生竟不知,老师的府中竟然失窃,可有丢了什么重要物件?”
“是很重要,不过等纤纤一康复,那贼人便会被抓住。”
“如此,到也算是安心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说着无益的废话,张骞嶙使终不能从君子漠的脸上看出多余的表情,不由觉得失望。当真,是自己高看他了么?他也许真的不过是个贪图名利的凡夫俗子!
深夜,静寂安然。
柔柔的月光下,一道黑影动作敏捷的窜过几个房顶,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落下。
躺在月光中的小人儿,似是做着好梦,浅浅的笑着,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一把长剑举起,在月光下闪过一道亮丽的反光。那熟睡的人儿似是被那反光引醒,朦胧着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抵在自己脖子前的长剑,瞬间醒神。
那朦胧的笑意还来不及消失,已然变成惊吓时的僵硬。
僵直的转动着眼珠,她害怕的厉害,却不敢叫。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叫,没等声音出来,先出来的必然是自己的血。
果然,见她醒来,那剑又往脖了里靠进了一分,皮肤似是被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她猜不透来人的意图,便不敢在动。
“你你要干干什么?”她害怕的牙齿都在发抖,却不得不出声相问,纵然是死,她也得死个明白。
君子漠看着眼前这又发着抖的女子,忽然想起午时她那抹似是安抚的浅笑,那样子的明媚比现在,要好看许多。在看她露在外面的伤痕,一时竟然下不去手,她的这些伤痕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