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廷钧吃了个哑巴亏,碍于公子煌在旁只能对自己狠狠瞪了一眼,安然笑得得意。哼,这第三局决胜,自己可不会再让着公子煌了。不过这公子煌却也是基因超好,人长得帅也就算了,偏偏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第三局。”那个廷钧,偏人五人六地还自发当起了裁判,瞟了安然一眼,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要不怎么说猫教老虎上树也得留一手呢,不过安然倒没有那么小气,只不过这自夸“天生丽质”也不是盖的。看着上局得胜的公子煌一落子,安然嘴角轻抿,特意看了公子煌一眼,啪一子,抬眼朝着公子煌灿然一笑。
廷钧是深知安然的肠子可是七拐八转十八道弯弯,伸长了脖子,湖面风起,吹动两人袍袖,宽大的袍袖鼓动如翼。
安然拿起廷钧备好在侧的暖茶,抿了一口,抬眼扫了其一眼,“这可不是我的过错,怎么说呢,”她眼中传达着意思,嘴角一挑,“就是这么天生丽质,看到否?”
廷钧眼帘下垂,用眼角余光斜了安然一眼,似是警告她不要太得意,且看他家主子怎么收拾她。
安然无言用嘴型比划了个啧啧,“诶呀呀,啥叫狐假虎威,我这回可是明白了。”已然无声地用眼神相视,气得那小子一皱眉,嘴角抿起像是一条缝。
未等安然轻笑出声,公子煌却很快后来居上,安然美眸流盼,一扫之下,面色也是一肃,要不说这棋类最是锻炼人的谋略呢,看这公子煌非富即贵,定然身处是非地不得不自小耳濡目染,这步步为营倒是可见其谋略过人。
安然不敢小觑,认认真真对敌。这秋日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眼看天气也渐渐转冷,湖光山色虽美,但是毕竟在这空旷之地还是会体感微寒。安然在忙于落子之时也只好将卷起的水袖放下,不经意地轻轻摩擦着手臂取暖。
这不经意的动作却是没有逃出公子煌的眼睛,虽然指执黑子,但是只需一个眼神,身侧侍立的廷钧立刻明白。
这第三局便是决胜之时,却也不想离开错过了战机,这男孩子终是有点好胜心的。便将那烧着银碳的小炉往安然身侧移了移,接着专注于场上的棋。
感觉到身侧的暖意,安然手臂也松弛下来,眼睛专注地盯着公子煌的落子,一笑,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啊,只是——自己也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扬手而起,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白玉棋子与所画棋盘下的石桌轻碰发出轻脆的“啪”的一声,于此同时一阵风起,扬起周遭卷着的纱帘,只听“嘶啦”一声,炉中的银碳火星崩起。
桌旁的两人赶紧用手摁住同时被风吹扬的棋纸,手指不其然间相碰,虽然这在现代不过也属常见,但在古代却有些那个——安然虽是心中一动,却发现对方比自己还紧张,自己心中的紧张瞬间荡然无存了。
“不好!”
偏偏有人这么不解风情,在两人这么难得创造的含情脉脉时候大吼一声。问此人是谁?还能有谁,这场上的第三者是也——只听廷钧大吼一声。原来安然的水袖此时竟燃起了袅袅青烟。
“着火了?”安然的头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一下蹦起,这上好的锦缎遇火烧起来也是一点不含糊,安然只想这古代怎么没个灭火器,手触放在桌上的茶盅,这时才明白啥叫杯水车薪。
那个廷钧不愧是练武出身,反应着实快,拎起炉上热的酒就泼了上去。却见“呼”的一声火起。
安然恨得牙痒痒,没有见识,还没有常识吗,那酒里是酒精啊,浓度再纯点都可以直接烤肉了。幸而这故人规矩多,便是春秋之间也得里外套上三四层,否则此时早烧到了肉了。
安然仰天长叹,几步飞奔而出,一闭眼,时也命也运也——不知以后煌会如何看自己。身姿似乎还算优雅,脚步也算得上轻盈,只听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