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椋风站在柳树下,遥望着对面凉亭内聚集的书生。没有过去看,也没有必要的话要对他们说,他只是为了七月的科举而来。
“喂,穷书生,你又在这里叹息些什么?”
一声清脆的笑声突然从人群里传出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大概有十六七岁,一身普通的书生装扮,但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手里拿着一把“八骏图”的折扇,虽不是很美,但笑起来却格外的引人注目。一双仿若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古怪精灵的光芒,就连笑容,也带着一丝狡黠。
这,是个女子。只一眼,远远的一眼,曲椋风就看了出来。
“祝兄,你才来三日,怕是不知。这容兄上次在丞相府外见到一女子,据说是倾国倾城的长公主,这不,相思成疾啊。”他身边一个一身锦衣的公子马上替她解释道。这个人曲椋风倒是认得,正是京城赌注压得最高涨的一个,传说中今年的状元郎——严子欣。传曰此人才高八斗,志宇轩昂,聪明善辩,但性情古怪,尤其喜欢侦破奇案。
“哦?原来你这穷书生也思春了。”那女子看着容子且,耀眼的黑眸轱辘轱辘直转。
“严兄”容子且似是被说得不好意思,脸颊通红。
“容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长安城内,谁不思慕长公主,你能见她一面,也算是百年修来的福分,还害怕被人说不成。”女子对着严子欣挤挤眼,两个人一看就是在耍呆瓜般的容子且。
“对啊,容兄。连我都渴慕着能目睹一眼长公主的风采呢。”严子欣眼角含笑,似是和这女子很熟一般。
“祝兄,你不懂。这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我一个穷书生,怎么配的上。”容子且摇头叹息,不由得为这两人的无知担心。
“你这呆瓜。等你考上了状元郎,那皇帝还巴不得请你当上门女婿呢。”女子拿着折扇敲了一下容子且的头,脸上的笑容却越加揶揄。
曲椋风听了,不由得一笑。呆瓜这个名字,的确适合容子且这个书生,一脸的木头疙瘩像。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到真会杜撰。
“英台,此话当真?”容子且也不记仇,马上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英台?祝英台?这到底是谁家的小丫头骗子,竟然起了这么个名。而这群傻书生竟然还相信了。想那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悲剧,谁不是绕着他们的名字走呢。祝英台,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他们她是女的吗。那群书生怕是还不知道吧。
“那是当然。想容兄才华横溢,要考这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只可惜,就算容兄你考上了状元,那长公主也未必会嫁给你。想那莲丞相才华横溢,正是二十年华,也还尚未娶亲,怕是那皇帝,必会将长公主嫁予此人的。”女子顺手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一脸的惋惜。
曲椋风听了,摇头苦笑,自己真是冤枉啊。游烈帝对着长平公主上心的紧,怎么会舍得把她交给自己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呢。
“虽说是如此,但如果我不去考状元,怕是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容子且一听,一张本就木讷的脸马上变得惨白。
“你这呆子,现在倒是不傻了。”女子一脸气愤,鼓着一张小脸,似是对于容子且的反驳相当的伤面子。
“哈哈”严子欣听了,在旁轻笑。围着的一群书生,也低头看着比自己几乎矮一头的小书生在那里耍宝。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殊不知,藕花百度笑春,溪亭犹待日暮,早年生别离,误入相思苦海。何必?何必?不如且笑归去。”她鼓着一张小脸,一脸的愤然,一双美目瞪的更大,亮晶晶的眼睛闪闪发光。
曲椋风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首《如梦令》,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