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公车,肯定是到某个超市去买减价豆油去了!这么沉的两桶豆油,自行车筐放不进去,就算勉强放进去,也难保不会被压得变形。
何苦为了省一点钱就跑这么远的路啊?你妹妹不是,你弟弟最近可是赚了很多外快,买两桶豆油还是不在话下的吧?就算舒哲不愿意出钱,跟着姐姐一块去超市,帮着把豆油拎回来也好啊!
真是没良心,我如果有一个班长这样的姐姐,我可不忍心让她拎这么重的东西。
正想凑过去搭个话,问班长需不需要我帮忙把豆油拎回家(公车车站毕竟不是停在班长家门口,何况还要上5楼),公车车门却再次打开了,上来了几个乘客。
虽然现在处于大堵车环境下,哪辆车也走不了,但是前方同一线路的公车熄火了,于是十来个不愿意另谋出路的乘客,就被司机安排到了我们这辆车上。
“老奶奶,您坐我这里吧。”
我听见班长说了一句话,显然是给老年人让座了,但是等我面前纷纷扰扰的人群确定自己的位置之后,我却发现,坐在班长原先座位上的人,不是旁边扶着栏杆,颤巍巍站着的老奶奶,而是一个剃着阴阳头,还把头发染成紫色,活像歪长着一副病变鸡冠子的,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卧槽这不是今天差点骑摩托车撞到我的人吗!我不认识他的脸也认识他的头型啊!还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你差点撞到我还不算,还跑到这儿来抢班长让给老奶奶的座位,你有没有公德心啊!
“这位先生,我的座位是让给老奶奶的,请你不要捷足先登好吗?”
舒莎愠怒地对鸡冠头说道。
鸡冠头向班长上下瞧了一眼,露出泼皮无赖常有的猥琐表情。
“咦,刚才还没发现,你这个小姑娘长得挺俊俏啊!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二十八中的夏季款校服,跟秋季款不一样,并没有很明显地标示出我们是哪个学校的。
面对对方的公然调戏,班长的脸色如同罩上了一层寒冰,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因此下降,把一块钱起价的公车升级成了空调车。
“请你放尊重点!老奶奶比你更需要那个座位!”
公车司机是个有点怕事的,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按下了一个按钮,车厢里立即播放起“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如果你的身边有老c弱c病c残c孕及怀抱婴儿者,请您主动给他们让座,我们大家向您表示感谢!”
鸡冠头充耳不闻,翘起了二郎腿说:“老了就应该呆在家里看电视,学年轻人出门干什么啊?反正先到先得,这个座位现在是我的了!”
又把贼溜溜的眼睛瞄在班长身上,咽着口水说:“小妹妹,虽然这个座位已经是我的了,但是你如果站着累,可以坐到我腿上啊!我还是很大方的!”
“你”班长想进一步跟他理论,老奶奶拽住班长的胳膊,说:
“算了算了,我没有几站就下车,犯不着为了我跟人置气”
这时一个拎红包的女人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了老奶奶,老奶奶一阵推让,后来还叫班长去坐那个座位,班长当然不会答应,她仍然站在鸡冠头旁边,固执地让他把座位让出来。
“诶?那个老太太都有座位了,你怎么还不让我清静啊?”鸡冠头道,“难道你对我有意思?”
其实是班长的两桶豆油放在座位下面,就算班长不计较鸡冠头抢座位的事,也不能离得太远。
刚才让座给老奶奶的拎红包的女人,这时走到了后车厢,我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坐我的位子,然后我从位子上一跃而起,活动了一下手腕跟脖子,固定好了单肩包。
女人看出我像是要跟人打架的模样,拽了我的衣襟一下,说:
“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