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堂疮痍的场景,林静颜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苏格暗自拥紧她的肩膀,反而是我安慰她:“不用为我难过,我很好,挨得过去。”
他们一起去北京,原本打算放弃学业的我跟一些同学去送他们——或者说,是送他,林静颜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幌子。
进站口大家哭成一堆泪人,再也没有男女之别,纷纷以拥抱来告别。
苏格准备拥抱我的时候,我慌忙摆摆手:“不不不,我不习惯。”
-我怎么可能当着林静颜说“我怕一抱就舍不得放手了”。
而当我在你的强迫之下终于还是进去当地的一所大学之后,我鼓足了勇气,将我的地址以短信的形式告诉苏格。
他回的短信很简单:保持联系,周宝音,保重。
那条短信一直存在我的手机里,舍不得删,跟那些每月如期而至的信件一样,让我珍若拱壁。
周末你开车来接我吃饭,说是难得忙里偷闲,副驾驶座旁的车窗摇下来,我看见你的女朋友有一张清秀无害的脸。
其实那天是我的生日,你从我的档案上看到,却并不道破,我端坐在西餐厅里小心翼翼地切着牛排,那一刻,我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小感动。
四
但很快你做了一件让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的事情。
你带白敏来见我,她穿着宝姿的套装,身上散发着香奈儿五号的香味,时间过去这么久,我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长成了身高一米七的成年人,可是她的样子却没有多少改变。
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留住了她的美貌,也是她的美貌为她带来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像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而我的命运也决定了我的性格。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哭了,她伸出手想要抱我,却被我带着厌恶的神色镇住了,我怒视着你,我生平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
面对我的怒火,你皱着眉,无言的承受着我的指责。
白敏来拉我,被我大力的甩开,在她的手碰到我的皮肤的那一刻,脑海里的往事争先恐后地从原本尘封的匣子里抖搂而出,我听见自己的尖叫。
你跑过来用力地抱住我,并对白敏说:“给她一点时间,拜托你,再给她一点时间。”
那天你不顾我的大力反抗,强行将我带上车,然后去你家。
你把我连拖带拉地推进浴室,用花洒淋我,水花四溅中我泪如雨下。
方逸茗,我很你。
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插手我的生活?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介入我的人生?你是我的什么人,不是给了我一点好处就可以践踏我的自尊!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把我欠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我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有生之年,我活着一天,便会恨她一天。
你像抱一只小猫一样将湿漉漉的我从浴室里捞出来,然后把我扔在你的卧室里,再扔了一件白衬衣给我,你叼着烟对我说:换掉。
过了很久很久,你推开门,看着蜷缩在角落里沉默的我环抱着我自己的膝盖,而那件白衬衣,还在沙发上。
我很冷,非常冷,蒸发的水分带走了我身上的能量。
你蹲在我面前,冷冷的说:“周宝音,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但这一次,你得听我的,把衣服换掉。”
我带着恨意的眼睛逼视着你,你毫不退让地应承着我的目光。
然后,我笑了。
我一边笑,一边解开我的衣扣,一颗,两颗,三颗...
裸露在你眼前的,我的身体,颈,心口,胸部...
我还要继续,你一把抓住我缓慢下移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胸前那一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