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琳感到从屋子门口透过来的光线好像被什么遮住了似的,突然间女人的直觉强烈地告诉她危险已经逼近,李若琳意识到了是什么在她背后,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内衣;李若琳强行抑制着慌乱、强迫已经有死机征兆的大脑运转。
郑远清不在屋里,而丧尸的致命一击只有一瞬间,想活命必须靠自己!这个念头在李若琳大脑中一闪而过,李若琳猛地从腰间拔出那把仿真汽狗,身形一矮,“嚓啦”,一条粗壮的、布满尸斑的胳膊从她头上挥过,枯硬的指尖扫过木质的柜子,丧尸强悍的短距离攻击能力在木质的柜子上留下了几条深深的指痕,连带着还有一截断指。
李若琳将将躲过这致命的一击,迅速转身就要扣动扳机。然而在这一瞬间,丧尸的手臂回过了弯,猛地抓住了李若琳拿枪的胳膊。丧尸的力量之大拽得李若琳胳膊生疼,那张留着黑水的大口摇摇晃晃地想着李若琳的脖子咬来。
李若琳本能地用左胳膊死死出这种话来,绝对不许允许,永远不允许!
“哇!――呜呜呜――”李若琳的大脑启动了,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无比担心的郑远清李若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郑远清放心了。
“不许哭!赶紧干活!”郑远清一把推开李若琳大吼一声,跳下柜台拾起步枪递到她手上,用绝对不允许反抗的眼神盯着李若琳的眼睛,“你必须坚强起来!因为你是我郑远清的老婆!你是一名战士!明白吗?”
郑远清的心在疼,但是时间不允许他们卿卿我我爱恨情愁,郑远清绕出柜台搜索了一下房间的阴暗角落后,头也不回地拎起两箱火腿肠冲出杂货铺,留下李若琳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李若琳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在末世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好好地活着,每个人都必须做好死亡或者亲人死亡的心理准备;但是这种准备能否通过实战的检验,只能靠当事者自己的意志力。
李若琳的眼泪被郑远清这一声吼直接吓了回去,李若琳刚烈的一面再次显现,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红色的血丝从牙缝中流了出来。李若琳强行迈动发软的双腿,哆嗦着手臂从地上捡起塑料袋继续往里面扔着方便面。再良好的训练抵不过一场实战,这半年以来,郑远清虽然教了李若琳不少东西,但是终究不如一场实战来得彻底,在身体虚弱、神经紧绷的情况下又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一幕,要迈动身躯对于一个从小没吃过苦头的女人来说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软弱......!”此刻让吓懵了的李若琳脑袋里只有这一个信念,也正是这一信念支撑着她突破了心理障碍,支撑着她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在丧尸的地盘上没有男人、没有女人,只有幸存者,这就是末世法则,没一个幸存者都得学会面对这残酷的法则,再伟大的爱情和亲情也不能代替当事人去面对必须面对的现实。
当郑远清第五次脚步发虚地冲进来时,李若琳已经哆哆嗦嗦地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拖着步枪从柜台里绕了出来,郑远清搂住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李若琳再次泪流满面――她做到了!
最后两箱!郑远清强撑着扔上车两箱牛奶,再次冲回杂货铺,再提两箱他已经做不到了,他的体力已经透支的太严重。但是好不容易进村一回,不能就这么回去,郑远清从武装带下抽出一个塑料袋,身手抓起柜台上的卫生巾、卫生纸、牙刷、牙膏、香烟什么的一股脑地往里塞,还有锅、盐、辣椒――总之不管什么一律扔进塑料袋。
“嘭嘭――嘭嘭嘭!”重机枪的声音响了起来,郑远清拎起两个大塑料袋冲出了杂货铺,然后几乎是爬上车斗的。已经缓过来点儿神儿的李若琳伸出虚弱的双臂勉强把郑远清拽上车;此时金雨堂和韩燕脚步发虚、满脸虚汗地抬着一袋30斤重的大米撞撞跌跌地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