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们都是花府的家生子。”落梅轻声道。

    绿萼显然活泼些，笑道顾您不知，本来我们这些侍女要分派到各处做事时，管事姑姑都会给我们重新起名字的，只是落梅的祖母是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管事姑姑自然不好逾越了。”

    “绿萼，你胡说”落梅瞪了一眼。

    “花落梅，真是好名字。落梅，你的祖母定然也是位雅人吧？无不少字”莫清尘浅笑着。

    落梅抿了抿唇，低声道祖母她很少对我们提及的事。擦完了，顾，奴婢们退下了。”

    莫清尘点点头，眼见着两个侍女退出，神识却悄悄探了出去。

    “落梅，绿萼一直觉着你的祖母好神秘啊。”绿萼道。

    落梅看了绿萼一眼没有吭声。

    绿萼推了她一把，娇声道哎呀，好，你就说说嘛，在顾那我就好奇来着，只是不好多问。”

    “说？”落梅皱皱眉。

    “你祖母啊，我听我娘说，你祖母是府中一位的侍妾呢，那位虽然好多年前就陨落了，可到底是有灵根的人，不是我们凡人可比的。不然你二叔家的，会有灵根呢？”绿萼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落梅却有些不悦的道绿萼，我家的事有好拿出来说的，我祖母一直就不喜欢议论这些，早些年就在家中自设了佛堂礼佛了，就连我们想见上一面都难。”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你别恼。落梅，我看顾当我们主母挺好的，她人虽淡淡地，却很温和，不像好多有灵根的仙子们，看我们就像看只小蚂蚁。”绿萼俏皮的伸出小手指晃了晃。

    二人到了岔路口，就各自分开。

    莫清尘翻身下床，推开窗子翻身飞了出去，悄悄跟上了落梅。

    花府占地很大，可是有修士气息的地方并不多，落梅所走之处更是离那些修士住处远远的。

    莫清尘心中蠢蠢欲动，恨不得就这么飞出高墙离开花家，只是她明白，花千树既然打了她主意就不可能让她来去自如。

    既如此，还不如先把心中的猜测证实再说。

    落梅走走绕绕，进了一处寻常的院落。

    这一片地方全是这种类似的小院落，不难猜出是给花府一些有头有脸的下人准备的，住上三代人不成问题。

    “落梅啦，喏，把这雪莲羹给你祖母端去，这可是八赏给你爹，他舍不得吃带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把一个食盒递给落梅。

    落梅迟疑了一下。

    “快去啊，你这丫头，也就是你送的吃食，你祖母才偶尔收下一两回。”妇人嗔道。

    “嗳，我这就去。”落梅接过食盒，穿过院子中的月亮门进了后院，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祖母，落梅给您送雪莲羹来了。”

    良久，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落梅啊，你吧，祖母不吃。”

    “祖母——”落梅又唤了一声。

    “吧。”里面的声音更加平静无波。

    之后任由落梅呼唤，都不再有声音了。

    落梅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莫清尘轻轻走了进去。

    一个身穿暗灰衣裳的妇人背对而坐，头发已经花白，堂中供着一尊佛像，香烟袅袅。

    “落梅，祖母不是说了不吃么，你这孩子进来了？”妇人头也不回，声音中却带了一丝不虞。

    莫清尘轻轻叹了一声。

    妇人察觉不对劲，猛然转头，也许是因为常年礼佛，很快从震惊中恢复，平静的道你是谁？”

    莫清尘端详着妇人的面庞，脸色灰黄，额头眼角爬满了皱纹，两鬓已经生霜，看起来年过五旬了。

    “你到底是人？”妇人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