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僵持着。
“我总是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往生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夜麒在桌子的一边狠狠抓住了绫人,“你也一样吧!不如就一起做这个梦,直到永远不醒吧……”
“我让我最亲近的人背负了不得往生的罪过吧?那我也不要往生好了!”这厢夜麟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梦解你觉得呢?那边的世界好复杂,要不要一起来呢?”
真不愧是兄弟,死了都这样相似,相似得好可怕!
“给我滚开!连自己都不愿意保护的人谈什么保护别人!保护的意义和牺牲是两码事,懂不懂?”绫人终于被惹毛,狠狠地翻手扣住夜麒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按倒在桌子上,“你要是以为把自己弄得越惨就越是能够赎罪求个心理平衡那你就去好了!恕你爷爷我不奉陪!我可是很想好好活着,随时准备站到需要我的人身边去呢!”
“尹夜麒你其实是个……”又一大块巨大的灰石从裂开的天花板上砸下,巨响几乎淹没了绫人的声音,“虚伪的家伙!”
天花板从中间猛然断开了。
“要死的话你就去啊,没有人有义务奉陪你到那种程度!选择死亡的是你自己,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你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还有谁可以去原谅你哥哥担负的罪责?尹夜麟你……”天花板的碎块在我们周围落下,模糊了尹夜麟的脸孔,我用尽力气把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不过是个自认清高的懦弱的家伙!”
一片尘土中视线混乱而灰暗,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我的时候,我听到尘埃的那边,有人失声恸哭。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俩相似的声音重重迭迭,已经难以分辨是谁在叫喊。“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原谅你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现在请你……”
“请你……”
“原谅你自己,好不好?”
原谅你自己,好不好?
好不好?
教学大楼在夜色中发出一声巨响,倒坍。
沉重的天花板和着尘土劈头盖脸地压下来的时候,绫人把我翻过来,俯身在上面,按住了我的头。
“等等!”我在他的身影之下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绫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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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主人也会免不了被梦境伤害吗?
我想是的。
最伟大的思想者们的劫难,统统都是来自于他们伟大的思想。
大楼倒了。
即使是梦中,还是那么逼真地自上而下向着绫人的后背压了下来。
我捂住眼睛,不是老毛病地躲避,而是集中精神。
为什么集中精神?
我不知道。
在那之后过去了好几天。
苏富拉比店内,我是这么说的。
“哦,你不知道。”张桃坐在那张荷叶造型的大圆桌对面,慢吞吞地搅了搅杯子里的红茶,“然后呢。”
“对啊,然后天花板就整个掉下来了,可是碎片都没有砸到我们身上,而且声音一下子全部都听不到了。”回想昨天那个“灾难一样的恶梦”,我心有余悸地猛喝面前的茶,第三杯之后,才接着刚才的话,“楼塌下来的时候,我们往下掉可是周围的东西都不会碰到,好像都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绫人呢,”张桃喝了一口茶,“也在此安全距离之外?”
“呃……”我犹豫了一下,“他也蛮惊讶的……所以抱着我不放……”
“好大胆,非礼啊。”张桃叹气道,“你踢了他没有?”
“没有……”
“下回记得踢。”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