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旨,要防范永宁宫在食物中下毒。这件事万贵妃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殿下新调入宫中的锦衣卫?长得真是楚楚动人。”万贵妃侧过头看着立在朱佑樘身侧的苏挽月,貌似闲话家常。
朱佑樘似乎不以为意,并未加以理会。
万贵妃偏偏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一双犀利的凤眼盯着苏挽月清丽的面孔,悠悠地说:“近日宫中传言,殿下对这名侍卫十分宠信,日夜陪伴侍奉左右,不知是真是假?”
她特意把“日夜”两个字咬得很重,所有人都听得出贵妃话中的含义,苏挽月本就内心窝火,现在几乎全皇宫都传遍了这件事,人人都以为她脱了锦衣卫的飞鱼服,去朱佑樘床上侍寝,她都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释了。
朱佑樘回头看了苏挽月一眼,面向万贵妃道:“毓庆宫的事,不劳贵妃娘娘费心提点,本宫自会处理。”
苏挽月瞪着眼睛,心道这算什么解释?他想越描越黑么?
这幅情景落在万贵妃眼里,就是他们二人竟然在宫外也眉来眼去,感情甚是亲昵。
“殿下说笑了。”万贵妃没想到朱佑樘话语间这么尖锐,心有不悦但也不好发作,“我只是看到殿下日渐长成,却仍是形单影只,有些替大明皇裔担心罢了。殿下今年应该二十有四了吧,也该到大婚之期了,若能早日开枝散叶,方是皇家之福。”
“此事不急,等父皇旨意便是。”朱佑樘落落大方地回答。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不见云天?”万通拱手恭敬地问了句话,他上次在毓庆宫被朱佑樘煞了威风,对他说话表面仍是小心翼翼。
“他最近公务繁忙,万大人如此惦记云天,是唯恐他在本宫这里过得不如锦衣卫署衙里好么?”朱佑樘一语双关,脸上结满寒霜。
“殿下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万贵妃见万通被呛得不敢出声,立刻岔开了话题。
“没无别事,就是看望一下贵妃娘娘。”朱佑樘看着万贵妃,神色认真地说,看似十分诚恳。
万贵妃心中暗恨,却笑容满面地说:“如此,多谢太子美意。”
“时候不早,本宫也该告辞了。”朱佑樘站起身来。
“殿下称赏的茶叶,稍后就让人送过去。”万贵妃礼数周到地笑着起身,端茶送客。
“那就多谢娘娘了。”朱佑樘没有客气,欣然接受。
朱佑樘等人一走,永宁宫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万贵妃深呼吸了一口气。天知道朱佑樘今天来做什么?就算冬雷震震、夏雨雪,他也不可能特地到永宁宫来看她。
“启禀娘娘,梁公公求见。”小太监跑来禀报。
梁芳进来的时候神色很是正常,也不见得他为先前皇上的责备多担忧,“听说刚刚太子殿下来了,他说什么了?”他开门见山问了句,似乎很是紧张太子突然来访这件事。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万贵妃冷笑了一下。
梁芳心虚地笑了笑,若要说他有耳目的话,整个后宫谁没有耳目?姜毕竟是老的辣,宦官的优势就在于人数众多分散在各宫各殿,不需要特别去安插,也能随时随地获得第一手消息。
“太子如今可不比往日。”万贵妃收起了脸上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险毒辣的狰狞表情,“如今的他,八面玲珑,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若要等他当了皇上,内库亏空的事只怕就瞒不住了。”
梁芳一听就明白,弯腰趋近前来,说道:“今日全仗娘娘恩典,奴才感激不尽。娘娘若有差遣,奴才万死不辞。”
“太子势力越来越大,我现在明着还是锦衣卫的头儿,但暗里不知有多少人不听我调度了!”万通也在一旁抱怨。
“还不是都仗着有太子撑腰!”万贵妃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