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抓不到影子的乖孙子在这张家堡里呆了两个月有余,让自己好好的心疼个够,天天看在眼里那是相当的可人,虽然把个张家堡闹腾的鸡飞狗跳。孩子吗,就应该这样,坏了几个丫头媳妇的没什么,那是我乖孙子看上她了,真要是争气的怀上我们家的种,说不得,我还要祖宗似的贡起她来呢。至于闹出几个人命,那是她们不知道好歹,给个几石粗粮也就是了,还能怎么样?要知道,在这片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我才是天。
一早起来,本想陪着乖孙子吃口早饭的,但下人们说一大早乖孙子就带了几个手下出去了,也是,这几天可把个孩子憋屈坏了,出去散散心也好。自己和几个妻妾吃了点早点,坐在正堂里喝点茶,准备着听听几个管家报报对那几个还欠租欠印子钱的人的处理情况。到什么时候都有赖着地租印子钱不交的,求告着免点啊,缓交啊,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家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不是。还是皮子紧啊,地牢还得扩建啊。
正在盘算着,突然就见一个外院庄丁疯了似的跑来,嘴里还大声的喊着什么。老东家就眉头紧皱心中不悦,一点规矩也不懂,就你们这些吃货,后院也是你们随便进的吗?大管家不在,下人们还真就没了体统。刚要呵斥,就见那庄丁跑进来一个扑身,大喊着道:“老东家,祸事了,祸事了。”
老东家很不高兴,祸事了,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什么祸事。坐正了身子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道:“什么事情祸事啦?看你的样子成了什么体统?”
“老东家,真的祸事了。”来人咽了口唾沫“孙少爷被杆子给绑了肉票啦。”
闻听此言,老东家一口热茶噗的一声都在鼻子里喷了出来,整个人都僵直在那里,大脑是一片空白。那个庄丁等了半天也不见老东家回话,抬头看时,老东家那个肥脸上都没了血色,整个人有如庙里的泥胎菩萨相仿。
“老东家老东家,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这么一叫,老东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上去就是一脚,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孙少爷怎么被绑的肉票,被谁绑了肉票?快说。”
“老东家,一早孙少爷出堡找乐子,哪曾想刚刚出去拐了个弯,不一会就被一伙杆子绑回来了,说是让你老出去说项。”挨了一脚却不敢抱怨的庄丁,小声的说着事情的经过。
“那人呢?”
“就在堡外呢。”
“那还不快带我去,还在这里挺什么尸。”没等那个庄丁回答,就箭一样的飞了出去。等庄丁赶出来时,老东家已经没了影子,真是的啊,那一身肥肉在平时走两步都要庄丁抬着的,今天怎么这么快呢?
张家地主跑上堡墙的时候都快累吐了血,但孙子的性命攸关,哪里还在乎这些?推开堡墙上越聚越多的庄丁乡勇,手扒垛口朝下看去,当时差点晕过去。只见自己的乖孙子被人家五花大绑的踹倒在堡墙下,一身的华服早已经不见了本来颜色,那是又是土又是泥又是血,一个黑脸的粗汉正在用一根马鞭狠命的鞭打着乖孙子,鞭鞭下去就是一阵杀猪样的惨嚎,旁边还有一个白袍书生样子的人在一边指点评说。老地主听见孙儿的惨叫就如剜自己的肉一样,周边的庄丁乡勇一个个都掩了面孔不忍多看,只有几个本家的亲近之人不断对着下面哀求,请大王手下留情。老地主也不待喘气,忙对下面打躬作揖大声哀求;“大王罢手,大王罢手,万事好商量,只是请求大王不要再打啦。大王啊。”
黑虎星其实早已经看见堡墙上挤过来个老东西,心道八成是正主来了,不但没有停手,更是鞭打的起劲。这也是他们杆子绑票的一贯手法,越是谈判的来了,越要下手狠,这样才能多榨出油水来。看看那个老东西都快心疼得跳墙了,才悻悻的住手,把马鞭一拢抬头对着上面道;“可是正主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