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喧哗声传到外头,未免不好听。既然如此,不若请有意挑起这宗族重担的诸位先站出来,也不说从前如何”只说接任了族长之后想要如何。待到全都说完了”便请各房都在纸上写下名字,投入一个匣子里,届时再由人统计,按照得票多寡把族长选出来。自然,每一房一票,一共是九票,全都不记名,到最后若超过五票的人便算是通过了,如何?”
陈澜实在是不耐烦听这些人吵架,因而早早就和婆婆江氏以及十一老爷杨珞通过气,此时便索性把无记名投票的法子撂了出来。见一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却谁也没说出一个反对意见来,她就看向了太夫人。
“太夫人觉得如何?”
太夫人这才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澜一眼,随即眼神就黯淡了下去”老半晌才轻声说道:,“好,依你。”
她既发了话,底下十一老爷杨珞就头一个开口附和,继而其他人犹犹豫豫一阵子,终究是参差不齐地答应了。很快,九房当中除了五老爷杨瑾和十一老爷杨珞”就只有之前那个和杨瑾弓马,不说别的,就连我家的小子也是压根连马都上不去!所以,既为族长,首先便是把族学收拾出一个好气象来,定出最严格的规矩,把适龄孩子全都送进去好好调教,再选出几个老成的家将教他们演习弓马。当然,这是为了将来,如今还看不出效果。
至于眼下,首先便是把从前的事情设法一桩一桩抹平。这是最难的,但再难也不得不做!皇上锐意除弊的决心大家都应该看到了,先是东昌侯,再是咱们汝宁伯,其余勋贵也有不少或申斥或罚傣或罚没庄田的。东昌侯那一家自尽之后,金家剩余的族人几乎一律编管辽东”这是什么缘故?还不是因为他们不知好歹,而且后继无人!”
听到这话,满座的人除了江氏和陈澜,以及不动声色的太夫人之外,几乎人人色变。良久,总算有人不服气地冷笑道:“不过是二哥一个人犯事,怎么就会牵连到咱们?”
“二哥所犯之事,相井当初东昌侯所犯之事,又轻了几分?”
一句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杨珞这才看向了江氏和陈澜,见陈澜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他想起那时候陈澜让丫头送给自己的信,心底生出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敬畏来。那上头写的东西”有些是他想到的,比如族学,有些却是他不曾想到的,比如杨氏一族如今尚未全盘倾顽,只是因为天子尚留了一线之机。
这时候,陈澜也微微点了点头:“如今既然都说完了,那大家一一投票吧。
江氏提起笔来一蹴而就,而其余众人则是斟酌了再斟酌,甚至有人偷眼看看江氏和陈澜,又在三个候选人当中扫来扫去。过了许久,直到陈澜亲自捧了木匣子站起身”人们方才手忙脚乱地在纸上写好了”又小心翼翼折叠了起来。陈澜一一收了,等走到太夫人跟前,见其看也不看投了进去,她便转过了身。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高声喧哗。
“我这个宗妇不在,谁敢选什么族长!”
随着这个声音,就只见门帘一掀,郑氏一把甩开左右拦阻的媳妇,径直闯了进来。太夫人眉头一挑正要说话,满座其他人顿时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五老爷杨瑾一下子站起了身,扫了郑氏一眼就露出了讥诮的神情。
“宗妇?老二连家里祖传的爵位都丢了”这族长宗子之位在那时候就已经该解职了,你还称什么宗妇?要不是娶了你这个放印子钱的不贤之妇”他也不至于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到开平那边去吃沙子挣命!还有,你到顺天府去撤泼”还把咱们杨氏一族全都拉下水去”如此不硕大局的行径”你还敢称宗妇?”
自从丈夫袭封了汝宁伯,郑氏得了诰命之后,虽是同辈兄弟妯娌之间多有粗梧,可往往是背后使劲,当面鲜少有人敢这般道”“接下来就去阳宁侯府吧。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