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爽过人。他俩是要在这些人中物色朋友,能为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朋友。
这是今天,他俩荡到江岸边的一个芦苇编织的小酒棚边,见里面坐着一位须发灰白的老人。那老人没有喝酒,只是满脸愁云地坐在酒桌边。他俩料定必有原委,便钻了进去。
一个高呼:“老板,上菜上酒!”
一个凑到老人面前,问:“老人家,怎不喝酒?”
老人气哼哼地说:“我王三没钱,喝什么酒!平时都是赊酒喝,今天倒不肯赊了!”
这边刘安朗然地说:“老人家,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一块喝吧!”一边向老板喊:“多来两斤酒,多上一份菜!”
老者正要推辞,于庆元一把拉住老人,用地道的镇江口音说道:“你这就见外了吧,都是跑码头的生意人,还分什么彼此嘛!”
刘安也说:“看老人家身板硬朗,动作敏捷,像有点拳脚功夫的。都是江湖上人,分什么你呀我呀!”
老人见两位壮士豪爽、真诚,也就不客气了。酒过三巡之后,老人灰色的瘦脸上,浮现出了红晕,话也多了。他举杯说:
“我就借花献佛了,敬二位一杯!”
刘安和于庆元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都是朋友了,不叫敬酒,是一块干!”
老人感动地说:“好,就一块干!”
待三人干了酒后,老人激动地说:“两位如此豪爽真诚,我也该说点自己的话了。我王三是个穷当兵的,当了一辈子兵,老了,打不成仗了,当官的就不要我了,只得流落街头。我连个避风雨的窝也没有,还混了个老太婆,没别的法子,就在河滩芦苇丛里搭了个小棚住着。不该在军营中染上了好酒贪杯的坏毛病,好不容易卖苦力换来几个钱,又都还了酒账。成天挨老婆的臭骂。唉,这日子真没法过。”
刘安听了,心中大喜,他想这一回可找中一个人了。便热情地说:“王三老哥。我们都是苦命人,我跟庆元老弟身强力壮的,跑点小生意,虽富不了,袋子里总还有点小酒钱,如老哥看得起我俩,往后只管来这店子喝酒,这点酒钱我们还付得起。”
于庆元也说:“是呀是呀。老哥你只管来。如今这世道的,不靠朋友靠谁呀!”
老人喝着酒,听着这番热情的话,心里舒服极了。说:“今天真是黄道吉日,不想遇到贵人了。我王三活到六十多,当了一辈子兵,混熟多少人,都没遇上个知心朋友。老来倒遇上了。今天既然聚在一起了,就不要轻易分手,喝罢酒,如不嫌弃的话。一道去我那个穷家看看。”
这是刘安求之不得的事。他正想去江边走走,寻出一个僻静的靠船码头来。便道:“那太好了。庆元兄弟,等会就跟王三老兄走一趟吧!”
于是。酒醉饭饱之后,在王三老人的带领下,三个人从小店走了出来,没走几步,朝旁一拐,就是一条极陡的坡道,顺坡走出不远,便是一片小菜地,穿过菜地,是一片密密的芦苇林。芦苇林中有泥沙路,想是老人夫妇日积月累地用两双脚踩出来的。
他们走出约一里地,果然前面不远处出现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有一个芦苇小窝棚。也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老人突然转身说:
“那个破屋没什么看头,我还是带二位小弟到江边走走吧!”
于庆元忙说:“那不见外了吗?来到家门口了,哪能不进去看看老嫂子呢!”
王三迟疑地说:“我们满口的酒气,她又当我赊酒喝了,难听她的唠叨。”
刘安这才想起老人惧内,况且自己心里想的是寻找临时靠船码头,便道:“王老兄带我们去江边也很好嘛,走吧,看这江边还能停船吗?”
王三老人一边说:“怎不能停呢?不远处靠近甘露寺的地方,就有个小码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