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制,但已经使每个人有着一种发发可危的心理,就犹如陕西都司,原来是多么一个炙手可热的衙门,可是现在却变成了闲散之地,在京师有些关系的人还听说,皇上有意将都司变成一个叫做警备厅的衙门,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不过从每日发来的《大明周报》中,敏感的人已经感到朝廷是在为这个叫做警备厅的衙门造势。
一徐辉祖的分界线在大明,西安有名的依旧是夜市,那儿灯火如昼,妓院赌馆,杂耍戏文、茶楼酒肆”。比京里的夫子庙和秦淮河岸还要热闹。
西城繁华大街旁,有一条名曰江南春坊的小街。颇似江南格局的粉墙瓦屋,烟柳掩映的精舍,确是奇特有趣。入夜之后,香坊两边垂下几十盏造型各异的灯笼,灯笼上映出“迎春坊脂粉楼杏花院。等粗黑大字。
春风拂拂,阵阵脂粉香味扑面而来,游人三三两两走进江南春坊,但见墙边门下,浓妆艳抹的姐儿媚眼流波,嗲声嗲气,一片莺啼沥沥,娇声婉转。
有一个打扮极为粗豪的壮仇,花着胳膊。披着朦脆的月煮。从,“迎春坊”“脂粉杏花院。门前侧身而过,几位姑娘高声地喊他:“大爷,进来玩玩吧。”很亲切,很自然的有两个姐儿就走过来要挽住他的臂膀。
向她们笑笑,点点头,轻轻地拔开勾住他的手臂,朝前面努努嘴,示意自己是有目标的,而目标正是巷子最深处的“素荷居”。
看到这个情景,走上前的姑娘摇摇头,放下手来,显然这条街有这条街的规矩,客人有了相熟的地方,是不能乱抢生意的,露出一副遗憾的面孔,瞄了一眼那大汉隆起的腰间,媚笑着说:“大爷走好,有空也来我们脂粉楼玩玩。唉,何苦走那么远呢
好像是听见那女人最后的挽留,那大汉摸摸后脑勺。憨笑着说:“以后呗
月色灯影下的大汉显出温和、憨厚的一面,与他高大剿悍满脸胡须的外形很不协调,
听完这话,姑娘们职业般的嘻嘻地笑起来,又去迎接新的客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客人去素荷居一般,好像知道客人就算是去了哪里,也迟早会忍受不了转到他们脂粉楼,这种事儿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她们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因为谁都知道,素荷居的老板钱眼儿是个稻壳儿也要榨出油的婆娘,又尖钻又刻薄又吝啬。眼睛只管往钱看,三年前,钱眼儿从江南据说是花了三百贯宝钞买回一个姑娘,那时只有十六岁的姑娘,听说是京师一个大官犯了事,被教坊司卖出来的。
精研琴棋书画,又长得出格的娟而透逸,钱眼儿给她起名叫素荷,就连她开的这个勾栏也易名素荷居了,不到两年工夫,素荷声名大噪,文人学士,纨绔子弟接踵而来,就连一些知府、将军、朝廷封疆大臣也慕名前来猎奇,素荷成一棵摇钱树。那白花花的银子从这棵摇钱树上哗啦啦撒落下来,乐得钱眼儿合不拢嘴。常常向人夸道:“我这女儿,倘若是在京师,尚书老爷也会看上她的。你没听说大宋朝有个名妓李师师么,一品宰相李邦彦,朝廷大臣风流才子周邦彦都是院里的常客,就连徽宗皇帝
但摇钱树总归是摇钱树,那个价钱也真不是盖的,一般的人还只能看看就算了,脂粉楼的姑娘们看到这大汉衣着普通,就算腰里鼓囊囊的是钱袋,能有多少宝钞,只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望梅止渴而已。钱眼儿可是定下规矩,若想晚上在院子里听素荷弹唱、对奔、共餐,至少十贯宝钞。就算是只在屋里坐上半个时辰,得给二贯宝钞。
江南春坊靠素荷居的路边摆着个小食挑,亮着油灯,老头儿敲打着两片竹板小锅儿热气腾腾,大汉这才想起,晚饭还没吃呢。坐到食挑前的狭长条凳上,要了两碗惧纯、两块烧饼。
“唉!”边吃边不住的看向素荷居的大门,竟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推开碗筷,用手背擦了擦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