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错就错在,格局太小了。
而他格局之小,非关此时,从谢眺死在侯府起,延平侯府便将这偌大一盘棋,走在了这小小一角,便是如今想要抽离,也早已由不得自己了。
邢鹏几十年来,头一次觉着,自己于长子的教导上,似乎是失手了。
思及此处,邢鹏立时便站起身来,目光扫过一众幕僚的脸孔,不发一言,径直推门。早先报信的那幕僚也随着起身,未经思索便问道:“侯爷,这般晚了,您?”
“是晚了,因而才片刻耽误不得。我这就去向郑国公赔罪,即便半分转圜不得,也是我自找的。”
“父亲!”邢韬这时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不由得语音便大了起来。
邢韬只觉父亲看他的这一眼,少了几分往日的欣慰神色,目光锐利冷厉,不像是在看儿子,更像是,在看自己的下属。
“还不跟上。”邢鹏声音寡淡,落下时,也惊了身旁的心腹,“几位先生今晚不妨为本侯想想,如何能在这乱局之中保得此身。本侯不求富贵,却也不想被归远侯府不明不白地就拉上阵前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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