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怔怔的伸手在翎沧眼角拭过,泪珠温热。
因为凤绯,所以你不敢再抗旨不遵是吗?你怕……再失去你的家人——那些天策府里粗豪的汉子和飒爽的巾帼。
“所以,等过了年宴,我就辞官不做,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行吗?”翎沧拉下箜篌的手指,一根根的吻,“我……怕了……”
我会努力爱你……不是报恩……不是只为还你一条命。
箜篌长叹一声,抽回手抚着翎沧发顶,缓缓弯腰将唇印在他额上。
随你,都随你……
如果……我还等得到……
窗外忽然传来赵福全尖着嗓子的一声吆喝:“皇上驾到!”
翎沧悚然一惊,“腾”一下站起来看向窗外,弦卿明黄的袍子已经进了院。
“箜篌……”他忙想喊箜篌躲起来,谁知一回头,方才还倚着人的贵妃榻上已经只剩了一件披风,那个玉雕一样的万花弟子早已消失不见。
“翎沧!”弦卿的声音已经在门外,翎沧慌忙回身跪下:
“皇上……”
然后,无以为继。
“翎沧,翎沧……”弦卿一摆手,身后的太监会意,转身吆喝着侍卫们退出屋子,在出去之后还为他们掩好了门。
“都没人来给你收拾!”弦卿左右看一眼,见翎沧的披风垫在贵妃榻上,屋中什物满布尘灰,不由得愣一下,然后就是愤愤。
“臣……自己做得,不必劳烦他人。”翎沧垂了头,看那明黄亮缎的鞋子走进自己视线,上边金丝线贴底绣着漂亮的螭纹,然后就是垂下来的摆,挨在地上,一层层堆下来,弦卿蹲在他面前,伸手来抬他下巴。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轻声说。
“臣,不敢。”翎沧顺着他手势抬起脸,却依旧垂着眼。
“那你为什么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大不敬。”
“你以前,不敬的还少了?”弦卿嗤笑。
“臣知罪。”翎沧依旧执拗着不肯看他。
“你恨我,你恨我让那个女人死在狷城……”弦卿软声暖语的说,轻的像是情人的耳语,“所以你宁可一死,宁可一死也不想再留在我身边,你恨我恨到就算是死了,你的棺材都不肯进我皇宫一寸。”
“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弦卿捏着他的脸仰起来,翎沧干脆闭了眼。
“看着我!”弦卿恼怒的掐住他下巴。
“臣不敢。”淡,却执拗。
“好好好,”弦卿气急反笑,“放你自由自在半年,你只学会如何违拗我?”
抿紧了的薄唇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了白,紧紧闭合的眼上,长而密的睫毛在轻轻的颤,弦卿的手心里,是翎沧僵硬的下颌,他摸得到颊侧绷紧的筋肉,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抗拒。
忽然就倾身欺上前,狠狠一口咬在翎沧嘴唇上,没一会就尝到的甜腥的血气。
突来的刺痛让翎沧僵住身子,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住自己身体没有直接逃开,尖锐的牙齿反复在伤口上啃咬,舌尖强硬的在绽开的皮肉上刷过,除了痛,还是痛,但是,并非不能忍。
“张嘴,你给我张嘴!”弦卿齿尖嵌在翎沧唇上伤口中,恼怒的低吼。
没有回应,紧抿的嘴唇一丝一毫都没有松动的意图。
手慢慢移下去,扣住修长的颈项,猛的收紧。
翎沧脸上瞬间就漫上血色,潮红。
“张开嘴,不然我就掐死你。”弦卿反复厮磨着自己咬出的伤口,让它不停的渗出嫣红的血,然后把它们慢慢舔净。
翎沧气息渐渐粗重,却依旧紧抿着嘴唇。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