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才能倒,冤魂才能安息。”陈煜笑了一声儿,瘸着腿儿进了更衣室。
阮芳关掉了已经被KO的游戏,转身进了女更衣室。
男更衣室里,陈煜慢悠悠地换着衣服,腿上的筋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用碰,都好像断掉一样。
“季洋……”陈煜用牙缝儿里非常小声地挤出了这两个字,换衣服的手就停了。
季洋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接连给他惊吓,每次出手,都能感到季洋别他预想的段位更高一层。看来这种小打小闹根本没用,做得再多,季洋为了留住林允琛,也能一笑置之。
即便心里很苦又能如何?没和林允琛闹翻,这些苦,早晚有一天会补偿回来的。
轻轻揉着自己的腿,陈煜觉得,他已经不想和季洋进行这种小打小闹了。想要诛心,他还有更简单的更直接的法子。而且,完全可以杀人和诛心一起来。
原本的打算是,等季洋和林允琛闹翻之后再来下一招、用这下一招让季洋彻底心死。但现在看来,这下一招的实施时间得提前了。因为季洋根本不会和林允琛闹翻,再拖下去,无论他这边怎么折腾,那都是隔靴搔痒、不得要害。
陈煜狠狠地想着:“季洋,十天之后,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十天,在苏思瑶和阮芳不间断的攻击下,足够林允琛染上瘾了。
国外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一个月后,他将离开这座城市。踩着季洋的尊严、踩着林允琛的虚伪。
他要让季洋付出代价、要让林允琛付出代价……一定。
深夜,墓园里安安静静的。陈煜拖着疼痛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王鲲鹏的墓碑前。
指着自己的腿,给在月夜下笑得灿烂的人看……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其实他就是个烂货!十足的烂货!你以为他骄傲么?呵呵……那不过是因为他没看上你。他认准了林允琛是个大金主,就往死里缠,证据摆在面前他都能忍。你说,这样的人是你喜欢的么?鲲鹏,你到底有没有真正认清他?你说说,你自己死的值不值……为这么一个人,失去了生的希望,你值不值?”
初秋的夜里凉风瑟瑟,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恍似来自于天际的某种回应。
可这回应,是什么呢……是什么……
陈煜拖着疼痛的腿,无力地、缓缓地坐在墓碑边,靠着墓碑坐着。
他知道,每个周六季洋都会过来,可能是在下午、可能是在晚上。不过他却是在早晨,从没有遇见过。
可是季洋只有每个周六才会过来,可他,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陪鲲鹏。而且每个周六周日的早晨都有花,好像情人之间的周末约会。
季洋呢,就只是周六下午过来,给鲲鹏送一盒烟、送一瓶酒,敷衍一般,一点儿不过心。
“鲲鹏……你都死了这么久……九十一天了啊……应该看明白了吧?”
“你到底……看明白了没有?你到底……懂不懂……”
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让鲲鹏懂得的,到底是什么。
他就只是想着,他得让鲲鹏看清点儿东西,他得让鲲鹏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所珍视的,其实并不是一颗珍珠,而是一粒沙,一粒低贱到尘埃里的沙。
就和他们这些许许多多匍匐在尘世的泥沙没什么区别,脏着呢。
季洋,我会让你的身体,和你的心一样脏。我要让你再也抬不起头。
那些你从我身上夺走的,我会十倍、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你让我失了尊严,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绝不。
这几天阮芳也不知道怎么了,每节课我都会给他和季洋买水。林允琛觉得挺纳闷儿,笑着问了一回。阮芳居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