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你要我去法院里和德禄他们打官司?”
胡婆婆听完宋岩溪的话,擦干泪痕,忙不迭的摆起手来:“不,不,闺女,我不是要他们郭家的钱。我就是想不通,我和老郭没离婚哪,我们在一起住了三十多年,人人都知道我们是两口子,法院怎么就不认有我这个人呢?他们都不认我是老郭家的人,将来我死了,可要往哪里埋?”
宋岩溪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道:“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胡婆婆,打官司呢,不仅仅是要继承遗产,而且也是在变相证明你和郭兆坤是夫妻的事实。”
“变相证明是什么意思,怎么证明?”
胡桂芳扶着宋岩溪的胳膊,颤巍巍站了起来:“德禄他们姐弟不认我这个后娘,我能有什么法子?”
宋岩溪微微一笑:“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郭德禄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这么说,你你有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要想终归能想出来的。”宋岩溪再次的微笑,扶起她一面走,一面道,“不过眼下我先送你回去,把起诉的东西准备一下。”
“哦,哦,好好好!”胡桂芳止不住的点头,直叹遇到了好人。
宋岩溪一路把她送回租住的房子里,取了她的身份证,又替她写了授权委托书,让她在签名处按了手印,方道:“你们老家的那处宅子可有房产证或者土地使用证?”
胡桂芳道:“有土地使用证,那回政府来人说是要拆迁,就重新量了老宅的尺寸,给我们新办了宅基地证。”
“那现在宅基地证都在哪里?”
“都在老宅子里,老郭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宋岩溪眉头轻蹙,郭德禄姐弟霸占着老宅,想必宅基地证早被他们姐弟取走了。
没有了宅基地证,就没办法证明将要继承的财产是什么,那就只能要求郭德禄他们返还部分赔偿款给胡桂芳了。
还有与被继承人的关系证明,开具起来也是个难题。
至于被继承人的死亡证明以及其他继承人的身份证明,因她此前代理的薛佳文的那个案卷中,恰好都有,到时候只需去法院调取档案复印一份就成。
理清了思路,宋岩溪便把胡桂芳的身份证和授权委托书收藏妥帖,起身同她道了别:“婆婆,我这就回去给你写诉状,你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定然要让他们承认你是郭大爷的合法妻子才行。”
“哎。”胡桂芳欣喜地一点头,硬是把宋岩溪送出了数米远,才安心地回去。
宋岩溪瞅着时间,还不到下班的时候,她出来一下午,总要到所里露一露面才行。由是从胡桂芳家里出来,她忙就打了车回了初衷律师事务所。
陈栋和樊瑾才刚说起她怎么一下午不见人影儿,忽见宋岩溪从外头推门进来,二人忙站起来笑道:“江城这地方就是邪门,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宋岩溪笑着把拎包放下,看他两人等在所里,分明是有话要说,便道:“你们有事找我?”
樊瑾笑道:“不是我们有事找你,是别人要找你麻烦。”
别人?宋岩溪好奇起来:“谁要找我麻烦?”该不会是以前处理过的案件的当事人吧?
“你的当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哪里还能够回来找你的麻烦?”陈栋戏谑一句,伸手指指走廊尽头那扇门道,“是涂娇娇。”
“涂娇娇?她能找我什么麻烦?”
宋岩溪这下是真糊涂了,她和涂娇娇之间可没有什么利益纠葛。涂娇娇是今年才刚刚转正的执业律师,跟着所里的葛主任正在专注练习打建筑合同纠纷官司,动辄就是成百上千万的标的,前途别提多远大了,何至于和她一个过路财神过不去?
“还不是因为你有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