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天看着已在门口的苏小舞,心里暗暗咬牙切齿,这妹妹,每一次出来都不带些银两。
正当两人走出门外时,一道声音飘然而来,生生将两人的步伐止住了。
“听说了吗?衡皋楼的三公子薛统为了能见宣大家一面,特拿出了衡皋楼的珍宝翡翠夜明珠,欲送于宣大家。”
“翡翠夜明珠?听说几个月前,苏家二公子就是因偷窃此物而差点送命,想不到今天薛统少爷竟拿它出来送人,看来薛统少爷此行所图非小。”
“。。。。。。”
听到衡皋楼时,苏小天手不禁微微颤抖,那是来自骨子里的恨,当铭记终生。苏小舞轻轻按向了苏小天起伏不定的心部,也不由的眉头一皱。
“造成这么大的声响,又是来自衡皋楼,来自那个薛家吗?”苏小天眼色泛红,口中低吟道。
苏小舞望着此时的哥哥,没有说话,而是闪过一丝不容易让人发现的阴险,她附在苏小天的耳旁,小声的嘀咕了一下,竟令苏小天原本阴沉的脸色慢慢起了暖色,甚而有了些许的畅快。
“好,小舞,哥哥就听你一次,下午我们也去看看这位传闻的宣大家吧,哈哈”
日渐西斜,街道的闹市已慢慢散场不觉间满目繁华落入了一片冷清,寂寥的胡同,深深庭院铺满了梧桐落叶芭蕉风雨,放步轻挪,响起了几声风尘落拓。
“该出去了,今天就会会这些天墓城的青年才俊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一声低吟,宛若风中烛火,没有丝毫意外,熄灭在了清风微动之间,一道身影,仿如幽谷深兰,散发着清婉淡雅,消失在了枫叶落地之时。
碧云轩,天墓城四大楼之一,与衡皋楼并称于世,虽不及衡皋豪华显贵,出手便是掷地千金,但论环境之清幽,风景之神秀,则非它莫属。
因宣清婉的落塌,碧云轩的外院,修建了一处临时的看台,是为其演奏之需。看台底下有数十排桌椅,台上则外绣一层珠帘流紫,里面,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出,横着一把琴,长约3尺多,琴上隐隐有图案发着清光。此时,空无一座,场面甚是火爆。
“哥哥,我们从午时就开始等,等到现在,那宣清婉还没出来,正是千呼万唤不出来。”
“再等等吧,你看那薛统不也在等吗,为了完成任务,你哥我忍了。”
在数百人中,有那么两个人,一会儿望望台上,一会儿望望第一排,一会儿望望天空,很少与旁人交流,很少表现出一脸激动的神色,在这狂热的气氛里似乎有些不合群,有些不太适宜。但历史告诉我们,不论处在哪个时代,哪种社会,哪类群党,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特立独行,异于他人,而这类人,往往是要么伟大的活着,要么悲惨的死去,不会碌碌无为,不会默默无闻。闲话不说,而这两人显然正是苏小天兄妹。
“嘶”一道好似划破宣纸的碎裂声从珠帘后悠然传出,经过风的婉转轻扬,落入了底下躁动已久的看客耳中,喧哗停止,吵闹消失,满场屏息,唯有珠帘后一抹一抹的云步轻摇,似踏破一层又一层连绵不绝的山峰,从遥远的时空里传来,那么动听,那么悠扬,那么悦耳,那么让人禁不住痴迷进去。
“恭迎宣大家!”
安静的空间里,不知是谁,喊出了内心的崇拜,顿时犹如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了一颗重若千斤的石块,激起了千层浪万里波,一片狂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珠帘后,屏风破,佳人出,若流苏。
泠泠乐音响起,踏着乐曲的节拍,宣清婉从屏风后款款走出,玉手轻扬,水袖如纤云出岫,在漫舞落花中优雅落座,珠帘流紫,暗香拂过,隐约处,朦胧间,似乎只需一望,就缠绵了千年,只需一眼,就沦陷了三生。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