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就不往外跑呢,婷婷娘现在在内屋,正焦急地候着村长,怎么会出来?而且,村长家围墙高的,外面的人可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我自己还叫不出声音来。这就要完蛋了吗?
我突然很气愤,我觉得,这下蛊的人真是缺德,你说好好地在我肚子里放干嘛,做实验吗?
最重要的是,我肚子里那个东西还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要知道,死了下去还可以找他,现在死了,就是下去当白死鬼!
白水村,对,只有去白水村,我才能活下去,可这次,我能活下来吗?
我想着,只要这次活下来,我就马上去白水村,不然,再这么来一次,我真的受不了,不说身体上的,光内心的折磨就够我受地了。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被浸入了水里一样,脸慢慢地泡了起来,开始浮肿了。
我这是要变异了吗?
我艹。
“小诺,小诺,你怎么呢!”就在我迷迷糊糊都快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是婷婷娘!我高兴了极了,这会儿不会死了。
但当我想发出来声音的时候,我发现,连蚊子声也没有了,心脏跳动频率几乎低到快要停了,就呆呆地看着婷婷娘眼色焦急,不断地问这问那。
这种频临死亡的感觉真是可怕,就像不死而僵的虫子,明明没死,身体却失去了知觉。但庆幸的是,我的脑子还能活动,还属于自己。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说着,许诺,你不能死,不能死!
可我这会儿,又拿什么和那只连心脏都被它控制住的虫子呢?
我下意识地想到头上戴着的那个湘西木雕,那是爷爷留给我的,它会不会帮我?
我期待着小说中常有的一幕发生,但那木雕哪有什么特异功能?就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我胸口。我真怀疑爷爷把这留给我,就是为了好看的让我戴着。
“好,死就死,到了下面,再看谁厉害。”
我说了一句气话。
婷婷娘看我嘴唇一直动着,就是发不出话来,以为我被吓着了,就念了几句这边常用的咒语,说他爷爷,孩子还小,别过来找他。
我想用眼神告诉婷婷娘,不是,我不是被吓的,快,快,把村长熬得药也拿点给我,但这会儿,我发现连眼也睁不开了,更别说暗示什么了,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就好像巨大的帘幕把一切都给罩住了,然后我开始向观众弯腰,进行谢幕表演了。
周围还不断响着婷婷娘的声音,小诺,你怎么呢,快点醒醒,醒醒。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很静,静地都可以出水了。
四周是墙壁,只有一盏灯,一闪一闪的,昏暗极了。我的四肢还不能动,但眼睛可以睁开了。
我看了一下周围,我睡着的是一块没垫的床铺,硬邦邦的,革地身子难受,想翻个身发现脚和手都被绳子绑起来了。这谁做的?
我第一想到的是婷婷娘,但不可能,她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把我绑起来呢,难道是我在昏倒之后,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来,然后她怕我做错事就绑了起来?我要疯了,这虫子,是想把我变成一个会拿着刀叫别人来追我啊的精神病吗?但想了想,不对,我那会儿四肢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怎么做癫狂的事。
“嘎吱”
对面的铁门突然响了一下,进来了个人,虽然这里很黑,但我一眼就看出来,来的人是谁。
是二叔。
他身上披着个黑色上衣,上面还缀了一串银链,走起路来,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他没有在乎我看他的神态是多么吃惊,而是直接走了过来,然后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划了一下,用一种近乎阴阳怪气地语调问我,你没中我的石头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