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入秋的晨风带着些许边塞的尘沙来到大夏的中心——长陵。
无上的女帝孤身一人站在宏大的金銮殿外,映衬得无比渺小。
多少愁,多少愁,上了心头,上了眉头。
苏大掌柜低叹一声,拍了拍苏小玥的头,苏小玥会意向前走去,来到龙初见身边。
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龙初见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笑意,牵着苏小玥的手向殿内走去。
就在龙初见走到苏大掌柜身边时,龙初见停了下来。
“天葬山养了鱼市这么多年,他们也该尽一份力了。”
苏大掌柜微微一惊,但也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做,道:“那长陵的安危”
龙初见眼神一冷,吓得苏大掌柜猛地退后一步跪下,“长陵从来没指着一个小小的鱼市保护。而你,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天葬山的人还是鱼市的人。”
苏大掌柜一身冷汗透出,看着随着龙初见远去的苏小玥,心中更寒,知道这是女帝的制衡手段,无耻老套却极其有效。
风是公平的,吹干农夫背上的汗水,吹起富商昂贵的衣摆。
李剑歌的赤裸的身体像一张上好的双鲤纸,随风展动,手中的剑顺风而上,随风削刺,神韵之间已经有了闻人家传的春风十里剑法精髓。
风停,人停,剑停。
若离端着一盆三十五度的温水走来,水里浸泡着陆家特制的锦帕。
虽然李剑歌赤裸的模样她已经见了很多次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脸红。
李剑歌的身体充满了青年人的健壮美感,带有棱角的肌肉线条,稍稍黝黑的皮肤,甚至两腿之间的那个东西,无一不给人视觉的冲击。
李剑歌仔仔细细地将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在右脚脚腕上将热锦帕仔细捂着,将上面残留的药膏去除。
李剑歌缓慢地走向一旁放着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玉质小盒,打开来,里面是发着异香的淡红色药膏。李剑歌轻轻刮下一指甲盖的分量,涂匀在脚腕上。
以前天机老人为了约束李剑歌,这种药就放在天目山山巅之上,每次只放一日之需。所以李剑歌每日都要回到天机阁。
而赌命郎中却与天机老人作对般的,将一年的分量交给了他。
因为这种药的制作非常繁琐,剩余的药要等到一年之后才能取到手。当拿到剩余的药膏后,李剑歌因病残废的右脚便会恢复。
李剑歌从小右脚便成残废,时隔十七年,他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对于李剑歌来说,这可以说是一种恩赐。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身体,他不会让它受到任何损伤。
但整日呆在沧越山庄修养,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尤其他知晓,小萧公子已经持枪戴甲,奔赴沙场,他的心中仿佛被人用羽毛无时无刻地骚弄着。
李剑歌将锦帕放入若离手中的水盆中,然后穿戴整齐,将那把跟随了自己十七年的剑仔细悬挂在腰际。
李剑歌拙劣地向外走去,却听到了若离的声音。
“庄主知道你终要离开,但他想请你在这山庄里,再待一个月。”
李剑歌霍然转头,“他去了何处?”
若离摇了摇头,道:“这个或许只有小姐知道。”
李剑歌道:“闻人心夷去了哪里?”
若离道:“主人去了何处,做下人的又哪里知道呢。”
李剑歌道:“我要走,你拦不住。”
若离道:“你若要走,就算是庄主也拦不住。”
李剑歌在那里以他特有的姿势站了半天,若离就在他身后端着水盆看着他站着。
若离无声地笑了。
李剑歌终于还是将剑解了下来,同时解开的还有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