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年看她:“对不起什么?”
“要不是我,暮圣皇朝跟筝玉国本来可以和平相处的,本来就是我的错,我还在这里跟你闹……”江雨薇垂首看着自己的指甲,声音闷闷的。
木尧年失笑,又夹了青菜喂到她唇边:“暮圣皇朝跟筝玉国这一战是早晚的事儿,赫连夜已经成了筝玉国的新储君,那是个胃口极大的人,他做皇子的时候便想着怎么吞食暮圣皇朝的国土了,你觉得朕会容忍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蠢蠢欲动么?”
“可就算是动手,也不该选择你刚刚登基不久啊,多不好……”
木尧年勾唇轻笑:“朕自登基以来,便有众多朝臣不服气,若是这次真的平定了筝玉国,也算是做出了第一件事情,他们以后也不敢说什么了,你不知道吧?筝玉国其实一开始便是暮圣皇朝的,不过是当初有位狼子野心的朝臣想要叛乱,后来没有成功,便带着乱臣贼子们躲去了那里,筝玉国地势偏僻,是个易受不宜攻的地方,当时天下一片混乱,百姓流离失所,当朝的皇上便暂时决定任由他们割据一方,才有了现在的筝玉国,父皇当初就十分想要收复了它,可惜几次三番的捉摸,考虑再三,终究还是没有下手罢了……”
江雨薇听他提起他父皇,不由得颤了颤:“当初,你下手杀了你父皇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毕竟是给了他生命的男人……
木尧年夹菜的动作僵硬了下,才若有似无的耸耸肩,声音淡淡的:“什么都没想,因为当时父皇不但想要要了我的命,还想要要了胜阳的命,我不下手,就只有等着他下手了……”
顿了顿,他才若有似无的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连自己的父皇都能下手……”
江雨薇抿唇:“我没这么说,事实上,这种夹缝中求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谅解的……”
木尧年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江雨薇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把盘子死命的向一边推:“算了算了,不吃了,我吃饱了……”
木尧年没有再强迫她,只是站起身来:“那你好好休息吧,胜阳那边若是有什么情况,能告诉你的便会告诉你……”
江雨薇点头,木尧年看着她,似乎还想要说什么,顿了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确到让人恐怖,江雨薇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半个月,从一开始的捷报到现在越来越严峻的消息,木尧年告诉她的也越来越少了,可她终究还是让蔷薇从陌深那里探出了一星半点的消息,暮圣皇朝的军队在落鹤山的时候,忽然生出了一股叛军,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敌方竟然在军队驻扎处的水源处下了毒药,似乎伤亡了不少人。
江雨薇不淡定了,直直的就冲到栖龙殿,陌深仍旧是一堵墙似的死死的堵着她,江雨薇急了:“陌深,你敢再拦我,我就从这上面跳下去,一尸两命——”
陌深脸色阴沉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推她一把把她推下去似的,半晌看她真有要向下跳的打算,终究还是妥协了,木尧年坐在软榻上,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地形图,她进去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首继续看地图。
“指给我看看,那什么山的到底在哪里……”江雨薇扑过去,脑袋险些砸到矮几上。
木尧年修长的手指在复杂地图上指了指,江雨薇愣了下:“就这么点?”
“落鹤山地势险要,军队又正好在半山腰上的时候发生叛乱,敌军应该早就盘算好了,才会率先守在上面,在水源里下毒,山下的军队被敌军给硬生生的切断了,根本没办法过去援救,最糟糕的是……胜阳就在那上面……”
木尧年越说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直接不说话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