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1日,星期日,t市毛家湾火锅城。
“来呀,祝老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杯!”余庆洲已经四个月身孕的妻子武月带头举杯,祝福公公。余庆洲的父亲连忙端起酒杯。
“呵呵,武月真是孝顺呢,来!”余庆洲的母亲跟着大家举起盛着葡萄酒水的杯子,呵呵笑道。
“武月,庆洲!赶紧吃菜,哝,用这勺子捞!庆洲给武月夹肉!”余庆洲的父亲指示他道。
一脸闷闷不乐的余庆洲“啊”了声,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钢制漏勺,放在武月面前,夹起筷羊肉塞到自己嘴里,低头边咀嚼着边想心事。
马上便到了30岁的而立之年,看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自己却依然一事无成,想起这些余庆洲心里就空涝涝的。余庆洲奋斗过,他曾是国家级优秀评报员,虽然他的第一学历才到高中一年级,但单说文科的水平已经不低于本科学历的大学生,当兵的时候余庆洲连续三年优秀士兵,立过功受过奖,全军大比武拿过名次,说到与时俱进,复员回家后余庆洲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硬是考取全国计算机三级网络技术,之后又通过了高级网络管理员的职业鉴定,但这些努力又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过去。所以至今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
余庆洲清楚自己的缺点,两个字,就是老实,这要怨他的父母也要感谢他的父母,也许早出生个30年,以余庆洲的老实本分,脚踏实地的性格会令他出人头地,但他生不逢时的活在这个时代,说露骨点中心思想是损人利己的时代,这个时代谁都希望自己身边皆是老实人,可以过活的轻松惬意,可以偷懒,但谁都不愿意作老实人,原因是总吃亏,因为吃亏是福是自欺欺人的谎话。
余庆洲的老实性格使他从小学开始就不断碰壁,不会讨好老师不会迎合班级干部,使他五年级才成为一名可以正式佩戴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也郁闷的活着,而被人漠视的常年累月,使余庆洲又养成了孤僻,木呐的性格。
父母和妻子的说笑,余庆洲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偷眼看了看自己模样俏丽,精通事故的妻子,心里好受了一点,他知道,之所以武月嫁给自己,多半是因为现下的社会环境,现在的男人多半是很花心,有些不花心的男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或是心有顾忌的老实,而自己的老实本分在这一点上成全了自己,因为自己的老实可以给武月安全感,而安全感是大多数女人最看重的,正如很多女人爱钱,是因为她们认为金钱可以为自己带来安全感。所以余庆洲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给武月,从没有私密下一分一角。
“想什么呢?吃菜!”武月夹起一叶生菜放入丈夫的碟子里,温柔的态度和昨晚骄横的不可理喻大相径庭,“嗯!”余庆洲闷声吃菜。
“来呀,余庆洲你提一杯!”武月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唯一还剩半杯的葡萄酒,提议道。
“我!……”余庆洲被妻子武月突然的提议搞了一愣,端起酒杯却尴尬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站起来敬酒。
一位身穿棕色皮夹克,剪了寸头的中年男人,撩起门帘走入包厢,右手端着一盘子龙虾,眼睛直直盯着余庆洲来到桌前,以为是饭店的老板亲自赠菜,余庆洲一家四口赶忙欠身离座,“哎,这是?!”余庆洲的父亲开口疑问。
“啊,我是杨敏的朋友,这个我请!”中年男人沉着脸打量余庆洲,将龙虾盘子放到火锅桌子上,左手比划了一个请坐的姿势,抿嘴咽了口唾沫,转身撩起门帘走了出去。趁家人没有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余庆洲一口将杯里的葡萄酒喝了干净。
坐下的一家人,愣了两秒,余庆洲的母亲探头小声问他:“你认得他么?”余庆洲想了想摇头:“不认得!”
“先放这里吧,也许是认错人,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