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绾起,剩下的,和往常一样垂至腰际。不施粉黛的脸庞上,殷红的唇,勾起妩媚的弧度。她把蓝皮册子收好,慢悠悠地推门,站在了阳光里。
院内,一抹白色身影静静伫立。春末时节,雪白的梨花凋落,随风飞舞。阳光细碎,被捻磨成小小光影,覆于片片落花上,温暖美好。而那人,与此情此景,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无须调和。听闻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摊开掌,一片花瓣安静地躺在心。一挥,花瓣如小精灵般跳跃转圈,生动无比。
“凝九,你来了。”他淡淡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带感彩,却如同低音提琴一般动听。慕凝九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个狡黠的弧度:“嗯,我问你啊尉迟,你看你,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不是吗,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他喜欢上的女子会是怎样的呢?
尉迟眉头一挑,道:“没,还没这个打算。”然后他看着慕凝九,似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那,需不需要”
“不必,顺其自然最后。”他顿了顿,“倒是你,凝九,我很期待。”
“嗯?什么?”
“将来,能让你倾付所有的男子。”
“尉迟?!”慕凝九惊诧地看着他的墨眸:这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吗?他也会八卦?!她盯着他,捕捉到了他眼暗藏的浅浅笑意。他,在笑么?我被反调戏了?慕凝九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却因他的下一句话不得不相信了:
“那到时,成亲的酒宴,一定别忘了请我。”尉迟调戏得愈发得心应,看对面的女子从一脸不可置信到懊恼的表情转变,嘴角一抹笑漾开,如同初融的冰雪般,看得慕凝九一愣,又很快回过神来。
“诶忘不了忘不了,尉迟,也别忘了带上我的干儿子干女儿!我这个做干妈的,怎么也得好好准备一份大礼才说得过去不是吗?”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星眸闪着意味不明的亮光。
尉迟听言,无奈摇头,叹了口气说:“唉,怪我修为尚浅,斗不过你。待我吃饱喝足,再与你周旋。”慕凝九听着尉迟难得一见的调笑,也格外配合:“好啊,一定奉陪。”边说边跑上去,与他并肩。
延武街两旁,各色的小玩意儿数不胜数,摆满了整个台面。小泥人,陶瓷猪,稻草小屋子,鼻烟壶木长风摸摸这个,瞅瞅那个,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笑得无比满足。慕凝九与尉迟轩一同,为他介绍。
“公子,您能不能”刘十一看着木长风玩得不亦乐乎,也有些蠢蠢欲动:要知道,他从上次在天灵山与公子失散后,除了去了次酒楼,好像就没出来好好玩过了。
商瑾黑脸看着前面好似神仙眷侣的一对人儿,没好气地回了句:“没门儿!”刘十一脸色一白,看着自家主子变幻莫测的表情,内心泪流成河。
“十一!十一!快看!那儿是卖什么的?哇哦”木长风大呼,拉着刘十一就往一家古玩店冲去。说来也怪,木长风原本也见过刘十一,那时对他还没什么印象。可缘分就是那么奇妙——自从昨日他俩见面后,木长风拉着十一叽叽喳喳讲坊间小段子,十一则抱怨商瑾如何如何压榨他,两人一下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这不,看到刘十一受难,木长风就来解救他了。他才不怕什么商瑾咧,他爱咋咋地。他内心暗忖。
要是以往,商瑾早就想好百种方法“好好”招待他俩了。不过此时,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前方的赤红身影,以及她身旁的白影上。就这么盯着,仿佛能看出一个窟窿。他摸了摸一早从当铺里赎回的玉佩,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
“商瑾,没想到你们这儿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东西!看,”沈晚拿起鱼鳞图案的花钿,贴于额际,笑问商瑾:“怎么样?”见对面的男子没有反应,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前面赤红绸衣的女子笑得灿烂,而她身旁的男子,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