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披袈裟c满面红光的和尚正闭眼打坐,想必就是声名远扬的智音大师了。弟子们分列两侧,随着木鱼的敲击声,嘴里叨叨地念着什么。慕凝九心想:唉,还以为这大师讲经会很有意思呢,是她想错了。
她随即打了个哈欠,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刚坐下,就听念经声渐渐变轻,那大师说:“念经可让人摒弃世俗,荡涤心灵,是以酒是其一样佛门禁忌而听经者,因人而异,受益程度不同,对佛道也就有不同的领悟。”
她不屑地撇撇嘴,然后就听他说:“我看那位后来的女施主就有慧根,若潜心修习,必定大有所成。”
慕凝九诧异地抬头,看到周围一些小和尚都好奇地打量着她:要知道,师父可从不轻易夸人的啊。这位女施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慕凝九则毫无受宠若惊之感:许是她打瞌睡挑战了这老头儿的尊严,他小鸡肚肠,借讽刺。但他弄错了,她可不是什么面皮很薄的小姑娘。
她清清嗓子,道:“小女子不才,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佛门。大师慧眼识人,这次怕是错了。”弟子们交头接耳,和尚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尴尬地咳了一声,复严肃道:“女施主身上最宝贵的,就是这种诚实坦然。修行之路极其遥远,需要人每时每刻保持一颗真诚的心,才不会被世俗所污了双眼。好了,今天的主持结束,各自回去吧。”
等人都走光后,商瑾从门外晃进来,慵懒地靠在大殿的柱子上,对整理经书的大师说:“智真大师,可否给小生算上一卦?”
智真大师转头,仔细打量了他半晌。道:“施主生得一副好皮相,吸引姑娘无数,可惜‘落花有意水无情’哪。”
商瑾挑眉:“哦?那大师倒是跟我说说,我的挚爱,身在何方呢?”
“施主今生所爱之人和施主极像,两人都如同那陨星,只要相碰,双方具毁。贫僧看你倒不如剃度为僧,免受这红尘磨折之苦。”
商瑾脸一黑,心想:这臭老头,尊称他一声大师就以为自己成神了。还什么剃度为僧?他不会是看我长相,可以帮他增加每年的香火吧?思及此,假装悲戚地道:“既然如此,小生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智音大师大惊,连忙道:“施施主,切莫意气用事。贫僧只是说,若你俩双方僵持不下,自然没有好结果。但要是一方不再争强好胜,而是‘以柔克刚’,感情自会水到渠成。”
这老和尚,要不是他灵一动,逼他说出此番言语,他是不是就打算闭口不言了?虽然不至于相信,但本公子还是会郁闷一阵子的。果然得道高僧都是瞎骗人不可信的,他的寺庙怎么就没有被取缔呢?
看到商瑾眸闪过的戏谑,智音大师才发现他上当了。暗想:何曾几时老衲吃过这种亏?除了他快速捕捉到脑海里闪过的灵光,急急问道:“这位施主,虽然老衲不该多问,但可否告知姓名?”
商瑾心忖:知道不该多问还这么多话!却笑答:“小生姓商,单名一个‘瑾’字。”
“商瑾?!老衲以为平生都见不到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隐隐的激动。商瑾挑眉,看他从佛像的暗格里拿出半份地图,递过来。“这是你母亲早年托付与我的半份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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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星稀,万籁俱寂。
慕凝九从枕下摸出一颗透明的药丸,配水吞服。为以防万一,她在屋内等着小慕的出现,一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没出来。许是师父的药有作用了?也好。屋内温度渐渐升高,她索性披上墨色纱衣,走向寺院旁的竹林深处寻求一席清凉。
不知走了多久,竹林渐渐稀疏,现出一个宽敞的圆形平地,间放置着一套石桌石椅。如练月华,勾勒出一个与月对酌的身影。她眉头一皱,这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