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血干髓尽,鼠目离开死物一瞪,眼露凶光射向顾靖之三人。
顾靖之心底生寒,实在看不下去,抬手一剑飞出去直插那人心口。“扑哧”利刃入体三分,直到此刻,那汉人圆睁的双目才咽掉了最後一口活气。
“哟,好家伙有些本事,你别急,一会儿便轮到你们了,我的小家伙最喜欢有本事的人了。”鬼母邪里邪气道。
不就是抄家伙动手吗?你那巫蛊邪术纵然厉害,却也未必能胜的过我玄术神通,早就想和你较较真章了。顾靖之也不畏惧,袖子一撸便要开打。
毋婆婆闪过身来,拦在他身前,沙着嗓子道:“别忙,你不熟悉草鬼之术,怕着了他的道,这鬼母交给我来对付,一会儿你设法将那头青斑畜生搞定便是。”她说完又转身一拱手道:“婴灵鬼母,你好歹也算一等一的草鬼师,你若是要动手,冲我老婆子来,我也想瞧瞧你那御蛊之术是否当真像传说的那样厉害。”
鬼母发出一阵令人发怵的怪叫,显得相当愤怒:“哟,你也是草鬼师,怎么帮着汉人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毋婆婆道:“我不是帮着汉人,只是想和你讨一样东西,讨到便走。”
鬼母来回跺了几步,嘿嘿一阵冷笑,嘶哑生硬的笑声着实令人颤栗。“说,你想讨什么?”
毋婆婆冷然道:“你听好了,讨你一管血!”
“一管血?一管血!”
鬼母吊着眉阴沉道:“真是笑话,太好笑了,还米有人敢和我要一管血的,有趣有趣,我要是不给呢?”
此话说完,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阴风,吹的人浑身都起了寒栗子。这邪窟本是处天然的溶洞,由于终年不见阳光,气温远低于洞ài y气森森,且因为有众多婴灵汇聚,是以处处透着股子妖氛诡气。
毋婆婆早就料定知道此行目的不易达成,扬声道:“那便来斗斗草鬼,规矩你是知道的,不见兵刃c不见火器c不死不休,技高者生!”
“好,好的很,斗就斗怕你不成!”
婴灵鬼母想也不想,满口答应下来。此刻她映着火光缓缓走近前来,顾靖之他们终于看清了她。
这鬼母竟是个瘦得皮包骨的瘦老太婆,一脸不阴不阳的表情,双目精光四射。可能是实在太瘦的原故,那情形活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干尸,身上除了皮就是骨头,看不出有一丁点儿的肉来,宽大的夷人服饰套在身上,就像是套在竹竿上一样,松松垮垮的。
这时,只见鬼母缓缓伸出一双老树皮般粗糙干瘪的手,交叉在胸前,然後嘴里开始“嘎吱嘎吱”捣鼓什么。那声音不像念咒,到像是嘴里含了口水,在反复回转,待到一时半会后,在她喉咙里又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嗬噢嗬。”
“这是声带颤抖震动气流的响声!这老鬼婆搞什么?难道还没动手先被吓成了这样?”顾靖之笑道。
毋婆婆却没有他那般轻巧,只以迅雷不及之势,一把狠狠地推开他,大叫声:“当心。赶紧收敛心神,这头畜生交给你了。”
正是这一推,使他险险避过了致命的一击。顾靖之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忙伸手去摸,原来已被划出了一道伤口,渗出了血来。
原来鬼母所发出的怪声,乃是给尸鼠下达取人性命的指令,顾靖之心叫万幸,再不敢掉以轻心。此时,他看见那尸鼠就在离自己十步远的地方,嘴里咀嚼着根肚肠般的东西,那嘴角还挂着几缕血丝,歪着脑袋贼溜的盯着他。
顾靖之顿觉神魂飞荡,毛发森竖,全身生起一片寒栗子来。
那体型比chéng rén还大的尸鼠啃噬活人为食,满脸奸相,非妖非鬼,一条比棍子还粗的长尾巴还生着倒刺,直看得顾靖之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
就在这恍惚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