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鬼差见这个小道士油盐不进,胡子一瞪:“可恶,她该不该死不由你说的算,若然世人都似你这般,那我阴司威严何存,地府岂非都要乱了套。”
“她阳寿未尽,本就不该死。”
“笑话,枉死的,横死的,夭折的这个世间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幕,命里有劫便是该死,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救。”
“我不管,总之今天你们想带她走,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顾靖之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两个颐指气使的鬼差。
鬼差实在受不了这个狂妄到极点的道士,不耐烦道:“你当我不敢么!”
言毕,两团绿油油的诡异冥火光芒一盛,九幽桑门棍,锁魂铁链一齐向他身上招呼过来。顾靖之吃了一惊,不敢迟疑,向左闪过,张嘴咬破左手食指指尖,在右掌速画出一个太极图,向前一猛力推去。
本来这招掌心雷也是一门紫霄宫较为霸道的术法,打到任何鬼怪身上都该叫对方吃上一壶的,可奇怪的是这一下虽说结结实实印在了白衣鬼差的身上,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反倒是他自己浑身已被铁链锁了个扎实。
“你不要白费心机了,实话和你说了吧,当日地府曾有鬼差遭阳间之人反手格杀,以致灰飞烟灭,阎君眼见地府威严遭到挑衅,便在地藏王菩萨面前求得法器九幽辟灵珠来,但凡上阳间锁魂的鬼差皆需佩戴。此法器乃是凝聚了地藏菩萨的无上玄法,能辟世间道法灵力,所以任凭你的咒法真诀再厉害,也伤不了我们半分。”黑衣鬼差说完一拉铁链,顾靖之一个踉跄,向前犁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白衣鬼差呸了一口,恶狠狠道:“凭得跟他废话,这小子冥顽不灵,是自己找死,现在天快亮了,赶紧灭了他再找那女子魂魄为上。”
话音一落,丧门棍化作一团绿光瞬间朝顾靖之头顶扑去,那一下来势太快,便如流星闪过眼前。顾靖之心底寒意生气,双眼一闭,心道:“这下完了,没想到出师未捷,竟要在这里赔了性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
一秒两秒三秒,哪一闪间,靖之已经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发现两个鬼差已经飘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连他身上的锁链也凭地松开了。
“怎么回事?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两个鬼差改变主意了?”顾靖之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了无数个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形式会突然出现了逆转。
这时候,白衣鬼差显得相当惶恐,对视一眼朝黑衣鬼差小声道:“你觉得像不像那个人?”
黑衣鬼差变得结结巴巴道:“像,太像了,我刚才怎么没想起来,但这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擅自逆转天命,一直被锁在十八泥犁受苦,怎么会是他!”
白衣鬼差的惶恐似乎更加蔓延到了全身,变得有些瑟缩,朝靖之道:“小道士,你你身上的那件衣服是哪里得来的?是不是那个人给你的,快说!”
顾靖之这下被他们的举动搞懵了,不晓得这两个鬼差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惊弓之鸟,难道是和自己身上这件锦澜道衣有关?他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回想起当日在紫霄宫悬镜阁,这件道衣只是被摆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相比起那里存放的紫霄宫法宝来说,这件衣服算是最不起眼的一样了,当初为什么选择拿它,纯粹是因为一时情急之下,来不及多做选择的缘故。
可现在这两个鬼差既然对这件道衣有所忌惮,顾靖之胆气便又较先前壮了几分,他抖擞了下和他们来了个胡掰道:“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是我家祖传的法衣,打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开始穿了,你待怎样?”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是一派胡言,可总不能告诉人家这道衣是自己从紫霄宫偷来的吧